想到這裡,道一反問對方,“劉縣令應該不會忘了,你是如何來到濮陽的吧。”
劉縣令點頭,“自然。”
道一又問:“那麼劉縣令可知曉,這位胡主簿還是前頭那位劉縣令的主薄?”
劉縣令又點頭:“胡主簿入縣令之際,便告知了本縣。”
他還替胡主簿解釋,“前任劉縣令犯的錯,與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否則朝廷為何會放過他。”
道一給氣樂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當時跑了,但朝廷的人沒找到他。”
劉縣令驚,“他犯什麼事了?”
道一沒有立刻回他的話,而是朝胡主簿走去,在他麵前站定。
她這才說道:“先前我們以為你隻是受劉縣令驅使,因著這個原因,朝廷對你並未進行大肆抓捕,直到今日,我方才發現,你才是那個背後的手,也難怪當初劉縣令,招不出更有用的東西來。”
胡主簿哼了聲,“我們都打不過你,自然是你想說什麼便是什麼。”
道一輕嗤了聲,“是麼。”
“當時的王寺卿根據一則流言,查到了濮陽,卻在此斷了線索,而劉縣令被抓到京城,足夠他死十次的惡事供了個遍,卻無一字提到流言。”
“你才是那個流言散播者。”
胡主簿的臉色變了又變,嘴硬道:“什麼流言,根本沒聽過。”
道一也沒想著,馬上就能撬開他的嘴,反正今日他是逃不掉的,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呢。
“流言的事,通過采風官,傳到皇城,聖人派王寺卿去查,兜兜轉轉,通過玃如與賀田,最終查到了周方的頭上,而周方他們又與五字部有關。”
“換句話來說,胡新,你是五字部的人!”
胡新瞳孔猛的一縮,但很快回神,“小娘子本事高強,我認愧不如,可你說的什麼流言,五字部,統統與我無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小娘子,胡主簿說得對,你說的什麼流言是他散播的,可那都是你的猜測,做不得數的。”
這一刻,道一和胡新同時看向他,兩人竟然都有同一想法,真的是好騙呐。
接下來還要利用這個劉縣令做事,道一告訴自己不能將人的腦殼打壞了。
道一按住蠢蠢欲動的手,“既然劉縣令如此認為,我便問你一件事。”
她踱步至胡新與劉縣令中間,“遠的事我眼下也無時間查起,便問你最近的事好了,將濮陽縣得了瘟疫的人抓起來,又用牢裡的犯人試藥,可是他的主意?”
劉縣令的脊背莫名發涼,他隱隱有種預感,這個問題如果不好好回答,接下來會有不好的事情等著他。
“道一小娘子,我可以作證,都是這個胡主簿慫恿的!”那個認出道一的犯人,終於找到了機會,趕在劉縣令開口,大吐苦水,“蒼天可見呐,我也就偷了那麼一回,都已經好好做人了,就是這個該死的胡主簿!”
犯人大哥氣憤的在他頭上砸了兩下,“我好好的走在街上,就被他帶著人給抓回來了,說是新來的縣令要舊案重審,我們曾經犯過罪的,要全部抓回去。”
說到這裡犯人大哥氣得簡直牙癢癢,“被抓進來之後,我才知道哪是什麼舊案重審,根本就是拿我們試藥。”
他說著竟哭了起來,還跪在了地上,“要不是道一小娘子你出現,我也和前麵的幾批人一樣,也跟著被抬了出去,燒得灰都不剩!”
道一猛然看向劉縣令,“這便是你眼中的好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