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兩夜的火車後,成功到達目的地,剛下車,高山月就輕車熟路的領著沈蘿去當地公社說明來意,當部隊文工團的介紹信一經示出後,立馬引起了公社領導的注意。
負責當地文化宣傳的主任馬不停蹄的,帶著她們去了村裡最擅長花鼓戲的人家裡,老人家都快七十了,走路顫巍巍的,自帶風骨,當聽說高山月想要將花鼓戲中的舞步和豐收場景進行創作後,老人家半響都沒說話。
公社的領導不懂這些,早早的去了村委辦公室。
高山月是個急性子,見狀忍不住把提來的禮放置在桌上,高聲道:“花師傅,你就說這能不能成?!”
花師傅笑眯眯的,從下到上看了高山月一眼,“後生可畏啊,那我就帶你們去試試?”
薑曉菲和柳桃、馮夢等人都激動了,沈蘿攙扶著暈車的蘇念念坐在藤椅上休息,完全不懂她們這些舞蹈生對於一個新奇舞蹈的歡喜,直到老人家點兵點將般,把她們一行六人全帶去了晚稻田裡,一人手裡塞了把鐮刀。
蘇念念懵了:“花師傅,這什麼意思?”
薑曉菲持續懵逼中:“這刀是乾什麼用的,揮舞助興?”
柳桃內心冒起個大膽的想法:“該不會是……”
花師傅站在遠處,拎著一個開水壺,笑容慈祥。
“其實想將這個花鼓中的走步和農忙結合並不難,但你們不是勞動人民,難免有點照貓畫虎,所以,這畝晚稻田,你們割完,我實地教學。”
除了嬉皮笑臉的高山月,其餘人皆一臉麻木,她們並非來自農村,大部分都是大院子弟和工人階級,根本沒接觸過割稻穀這個繁重的農活,但不得不承認花師傅說的很對,她們想要熟練掌握這個舞蹈,就必須做到細節處無可挑剔。
割稻穀,隻是第一步。
就在薑曉菲等人糾結、掙紮的時候,高山月已經脫掉外衣扔在田坎上,她拿起鐮刀,橫在稻穀根部上三寸的地方,就那麼輕輕一拉,就把黃澄澄的稻穀給割了下來,整齊的碼在一旁,動作利索乾淨,絲毫不拖泥帶水。
旁邊的薑曉菲眼睛都看直了,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動作,高山月從鼻子裡發出冷哼,成功臊得後者臉盤子通紅,有了她這個先行者,其餘人有樣學樣,紛紛開始動作。
薑曉菲餘光瞧見蘇念念開始脫衣,立馬眉心一跳:“等等!花師傅,能請假嗎?”
高山月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不會做就滾!”
“……”
薑曉菲根本不搭理她,自顧自的奔到花師傅的麵前,真心實意道:“花師傅,真不是我要偷懶,你看看我們這位小蘇同誌,她是從寧縣一路坐火車過來的,路上暈得死去活來,小臉煞白,我是真怕她暈倒在你這片晚稻田裡,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讓她跟著你坐著休息會兒,可以嗎?”
沉浸在怒火中的高山月愣住。
她下意識的瞥了蘇念念一眼,沉默了。
花師傅依舊笑嗬嗬的:“行啊,我還缺個記筆記的,會寫字嗎?”
蘇念念點頭:“會。”
她接過老人家遞過來的紙筆,成為了整畝稻田中最輕鬆的人,隻需記錄花師傅所說的重點,和那些容易出錯的地方,這對她來說簡直手到擒來,但苦了薑曉菲,由於她的仗義,讓她成為了花師傅重點關注的對象。
一整個下午過去,她割得稻穀是最多的,連腳上都差點被拉了一道口,還好穿著的褲子夠結實,沒有見血。
花師傅因地教學,還特意教授了她們關於‘登山步’的秘訣,一畝稻穀割完,緊接著就在曬穀場練舞,所有人的衣裳都濕了個徹底,除了蘇念念。
柳桃和薑曉菲累到極致,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住宿的事情村支書早就安排好,蘇念念忙前忙後的落實了下來,臨近傍晚,聽著遠處寂靜夜色中傳來的蟬鳴鳥叫和狗吠聲,有著音樂細胞的沈蘿來了興趣,大晚上的要登高望遠,去山上尋找靈感,把舞蹈和曲藝結合在一起,舞蹈隊的三人累得像死狗般,根本爬不起來。
長期出來采風的高山月和沈蘿體力驚人,說乾就乾,換了衣裳準備出門。
經過半天的休整,蘇念念早就恢複了精氣神,她自告奮勇的跟著兩人去山上,關於那段舞蹈中的節點,她總覺得有更好的處理方式,薑曉菲躺在炕上,用手牢牢的扒拉著她胳膊,嗓音嘶啞道:“聽我的,乖,不能跳舞!”
薑曉菲恐怕從來都沒有這般狼狽過,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都是一道道被劃出來的紅痕和過敏的紅點,蘇念念有些分不清這人到底是真的為了照顧顧知野的孩子,還是為了舞蹈一隊的未來,如果是前者,那麼她莫名的高興不起來,但薑曉菲對她的好,卻是實實在在的。
蘇念念深吸一口氣,緩聲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
深秋的夜,已經彌漫出一股涼意,得益於薑曉菲對蘇念念的處處照顧,高山月竟也把她當做了那易碎的瓷娃娃般,還貼心問候她覺得冷不冷,沈蘿一臉莫名其妙的盯著她們,或者說是盯著反常的高山月,三人各懷心思,去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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