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下,何碧緊張的攥住了手,發出靈魂質問:“可你曾經是陳念念,對嗎?不管你怎麼狡辯,都改變不了那些資本家做派的事實,我隻想替眾位姐妹問問領導,你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當上副隊的?!”
“當然是憑本事——!”
人群外忽傳來一聲厲嗬,跑得氣喘籲籲的陳年年撥開眾人,擠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高山月,一路走過來大家自動往兩邊分散,不少人都認出了她是供銷社的售貨員,一時間不敢輕易造次。
陳年年第一次踏足文工團,心情簡直激動澎拜,她下意識的瞧了眼蘇念念,隨後撇了撇嘴,高聲道:“這位何同誌,你口口聲聲說蘇念念是黑省陳家的人,不知把我置於何地啊?這件事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但架不住有人非要深挖過去,今日我就和你們解釋個清楚。”
“她,蘇念念,三代貧農的女兒。”
“我陳年年,是黑省陳家的後代,一切的原因都得從十八年前說起……”
陳年年有一張巧嘴,三言兩語就把所有責任全推給了父母,從而把自己和蘇念念描繪成了受害者的角色,那繪聲繪色的敘述,讓不少人潸然淚下,兩個女孩的命運交疊,說來都是時運作弄人,沒什麼好怪罪的。
況且,陳家已經下放,可作為兒女的陳年年尚且能在供銷社工作,就說明這件事不牽連子女,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蘇念念有些意外陳年年會在這種時候站出來。
下意識的瞥了她兩眼。
後者昂首挺胸,簡直像開屏的孔雀般驕傲,除了臉黑了點,隱隱約約的,她開始有點後世的影子了。
眼看風向往一邊倒,何碧不由得著急,她紅了眼再次說出鐵證:“哪怕你是受害者,但當初你和靳樓做過的那些事就能做假嗎?你們逼死我姐姐,換個身份就能瀟灑自在了?可惜你骨子裡根本就沒變過,依舊是那副資本主義的做派。
你要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身邊永遠有人照顧你,以前是靳樓,現在是柳桃、高山月,蘇副隊,你永遠自私——!”
提到逝去的靳樓,塵封的記憶仿佛被人揭開一角,蘇念念瞳孔驟縮,下意識的追問:“何楚楚?”
“那是我親姐——!”何碧咬碎了一口牙。
何碧下意識的就要衝上來,她驟然放出來的一枚重磅炸彈讓眾人都愣在當場,連蘇念念都怔住了,在回憶裡拚命尋找關於那人的記憶。
高山月眼疾手快的把何碧給推了個狗吃屎,她居高臨下,直接把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好!老子今日就告訴你們為啥處處照顧她,因為你們愛崗敬業的蘇副隊,是個孕婦!!
她身體孱弱,偏偏身體力行,你說她不吃苦,我看她吃過的苦比你們任何人都多,你說她自私,她自私就自私在永遠為你們這群白眼狼考慮!這次的舞蹈憑什麼給你們二隊,你用你那萎縮的小腦給我仔細想想——!”
“……”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的關注點下意識的落在蘇念念的肚皮上。
轉崗、拒絕跳舞、擺爛,所有事情都找到了理由,蘇念念雖沒有身體力行的教授舞蹈,但她能帶著大家一起編纂的,全都不落下,一時間,眾人沉默了,就連何碧都沒想到對方憋了個大的,蘇念念用她的實際行動,狠狠打了何碧的臉。
何碧麵色蒼白,搖頭道:“不……不,她明明就是個自私的人,她和靳樓……”
“逝者已逝,不議論他是最基本的尊重,何碧,靳樓從沒有半分對不住你們家,於情於理,你不該怨他。”
“當初我姐追他談對象,大院裡誰人不知,他們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可靳樓偏偏就喜歡你這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他拒絕我姐,沒有一點緩衝,我姐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她因為這件事跳了河,難道不是你們的責任嗎?
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如果不是我整理姐姐的遺物,大概永遠都無法明白你和靳樓,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靳樓他……他甚至奪去了我姐姐的清白……”
“胡扯!!”蘇念念冷了臉。
就連陳年年都怔在了當場,靳川的哥哥這麼勇的嗎?!和傳言中完全不一樣的!
“真的!他名義上是和你有婚約,但他送我姐姐禮物,約我姐吃飯,主動送她去醫院,送她上下班……”何碧越說越帶勁,臉都紅到了脖子跟,似乎這樣,她就能揭穿狗男女的罪行。
蘇念念倒吸一口冷氣,再次睜眼時,她眸中已然沒了溫度。
“送你姐姐禮物的是我,約她吃飯的是我,靳樓始終陪伴我們而已,至於為何這樣做,你可以回黑省派出所做調查,看看六年前,你姐是否去報過警,因為強奸罪,她曾把一名男大學生送進監獄。
我和靳樓救過她一次,但沒法次次都救,至於她的日記,你確定她寫下日記的時候精神就正常嗎?如果醫院有記錄的話,你應該可以查到,你姐何楚楚,患有嚴重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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