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來到了河邊的一家腳店,要了一斤酒,坐在河邊一個人自顧自喝了起來。
店裡的夥計不禁笑他:“一斤酒,都不要兩個菜?”
真金話也懶得說,一碗酒悶了進去。
街上是燈火通明,河邊是黑燈瞎火。
對岸與此處,是兩樣景色,也是兩樣心情。
此時同樣在河邊喝著悶酒的還有一個人,包三將。
包三將個頭大,酒也能喝,喝酒不論碗,論壇。
一壇過後,他滿麵通紅,早就醉成了一灘河泥,乾脆躺在了河邊。可他嘴裡照舊不停嘀咕著,起來還要飲酒,誰知一不小心竟然滑進了河裡。
當下真金聽得撲通一聲,當下沒有猶豫跳進河裡。
包三將身軀當真是沉重無比,真金硬拖著把他拉到了岸上。
這下清涼的河水一激,兩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包三將認清了眼前這人,又說:“原來是你啊兄弟,喝,我們一起喝。”
真金不知道他究竟經曆了什麼,看他醉大了,乾脆順著他的話說:“喝,再來喝。”
話雖這麼說,真金卻遞給了包三將一碗涼水。
包三將竟也沒有品嘗出來,一碗又一碗地喝下去。
說來奇怪,看彆人借酒消愁,真金覺得自己的愁好像少了一半。
聽包三將絮叨了半天,真金才知,原來包三將丟了在酒樓的活計。
在和天樓,耀眼的星從來都是苒六娘,客人們大多也是衝著苒六娘來的。
為了襯這朵紅花,包三將甘當綠葉。
不過,最近酒樓來了個新的相撲手,人稱長臂猿,那人天生長得手臂頎長,下肢粗短,活像一隻猿猴,身材又極其強壯,看起來更有彩頭。
因此為了湊個熱鬨,老板把六娘的搭檔換成了長臂猿。
表演節目便是這樣,台上的風光像走馬燈一樣換來換去,隻為搏得台下人的歡心。
真金聽了,寬慰包三將說:“一份活計罷了,要是想來,打火隊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是,一份活計罷了,可是六娘啊,彆人怎麼能夠配得上六娘呢?”包三將一個粗壯的漢子,此時說起話來都帶著哭腔。
“是,配不上,自然是配不上。”真金又說。
“六娘在哪,我在哪。”包三將突然站起身來,搖搖晃晃,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就要去找六娘。
“六娘,六娘,放心,我一直會在你身邊,六娘在哪,三郎在哪。”
真金看包三將踉踉蹌蹌,趕忙跟上前去,省得他再出點什麼意外。
兩人一前一後,往和天樓走去。
誰知這時路上有人開始傳開了,和天樓起火了。
當下真金向遠處望去,果然見遠處有濃煙升起。
“和天樓?是不是和天樓!”包三將拉著路人追問。
“火都燒到了二樓了!”路人說。
包三將的眼睛立刻瞪成了鈴鐺,當下酒立刻醒了,直奔和天樓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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