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劉家時,羅父已經等在門口了,最後到底還是沒在劉家吃飯,家裡都還有一攤子事兒。
劉水生覺得很可惜,都沒能跟阿遠下午一起玩兒,劉奶奶讓幾個孩子把魚和藕帶帶上回家吃,幾人推辭不過收下了。
羅父和金寶爺爺路上一直感歎:“這劉家人真不錯!”
幾個孩子也與有榮焉,羅福安讚同道:“那當然了,劉水生可大方了,他家裡人肯定也不小氣”。
回家後徐氏已經在做午飯了,看到兒子帶回來的魚和藕帶很驚訝,本來聽二丫說兒子去劉家村玩還挺擔心的,不過看樣子孩子們玩的挺好。
徐氏歡歡喜喜把魚拿到後院讓二丫殺了醃起來,等到過年這也是一道好菜。
一轉眼就到了二丫下聘這天,金媒婆領著劉父和劉二哥過來張家,因為已經快到年關了,各家都忙,因此這次下聘流程並不繁瑣,兩家商量了一番,把成親的日子訂到了開春,那時候各家沒那麼忙。聘銀隨大流,就按照五兩來。
二丫在廚房幫著做飯,沒露麵,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劉二哥本名叫劉湖生,劉家三個兒子取名都跟水有關,依次是江生、湖生、水生。
中午一頓飯也是熱熱鬨鬨的,家裡人跟著忙前忙後操持了兩大桌酒席。
等人都走了,二丫心裡卻有點兒不得勁兒,張平安看出來了,不由得問道:“二姐,你咋了,今天是你定親,怎麼你好像看著不高興啊?”
“沒啥,跟你小孩子家家的說了也不懂”,二丫悶悶道。
“你不說我當然不懂,說了我就懂了啊?”張平安真的想不出來二姐有啥可不高興的,劉家確實是挺好的人家了。
“沒事”,二丫搖搖頭不再說話。
但是心裡憋著事兒,沒幾天就有點忍不住了,這天吃完晚飯二丫悶悶的問道:“娘,我嫁妝你準備啥時候準備啊?”
徐氏被問的一愣,“這還早著呢,你急啥!”
“沒事,”二丫搖搖頭,她不是個能藏事兒的性子,頓了會兒還是忍不住低聲道:“我大姐定親還有銀簪子,到我這兒啥都沒了。”
徐氏不以為然,道:“那是她婆家準備的,可不是我給的,你嫁妝和你姐一樣,兩個箱子一個衣櫃,多了沒有,家裡也就這個樣子,底下弟弟妹妹都還小,用錢地方多著呢,能給你說個這麼好的人家你就知足吧!”
二丫突然就哭了,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把家裡人嚇了一跳。
“你這又是發什麼瘋?”徐氏皺眉。
“我就是不想這麼早成親了,他們那一大家子人我又不認識”。
“你傻啊你,女孩子花期不等人,你看你大妮姐,現在還沒說上好人家,你大伯母急著呢,要不是你弟弟去上學,你爹也認識不了這麼好的人家,嫁過去就是享福的,你這腦袋天天胡思亂想啥啊?”徐氏放下碗,用手指狠狠點了點這個二女兒腦袋,生怕她不開竅。
緩了緩繼續道:“銀簪子什麼的沒有你也不用在意,畢竟都是一大家子人呢,估計長輩不好做,多年媳婦熬成婆,等你當家做主就好了,最重要還是和自家男人好好過日子,前些時日平安去他們村玩,回來不是說了嗎,他們家富庶的很,沒什麼可擔心的,你好好兒準備嫁人就行了”。
二丫擦了擦眼淚,低聲道:“嗯。”
張平安有點理解,這大概就是有點像婚前恐懼症,對陌生環境的擔憂罷了!
徐氏說是不急,但是到底早說早好,等十五趕集的時候就回了娘家,說了二丫定親的事兒,定了兩個箱子和一個衣櫃。
徐老頭應下了,答應儘快做出來。
這次徐小舅也在,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後現在踏實了不少,安心在家做活兒。而且周邊人風言風語的一直沒斷過,徐小舅現在也不好意思出門。
徐老頭徐老娘對這個現狀是滿意的,雖然損失了一大筆錢,但是隻要人能走正道比什麼都重要。
小舅母沈氏也安分不少,看到徐氏過來沒說啥風涼話。
現在徐氏真的是覺著日子越過越好了,女兒們都出嫁了負擔就能減輕不少,等兒子讀書讀好了萬一能考個功名,那就更美了,想想日子都有盼頭!
趕集回來時徐氏特意買了塊豆腐放籃子裡,繞路去了親家劉屠戶那裡,正好把大丫的嫁衣帶回去,到時候洗洗好給二丫穿。
怕耽誤前頭做生意,徐氏特意繞到後院兒敲門,開門的是個六七歲的黑小子,紮著衝天辮,徐氏認得,好像是劉二郎家的。
“你找誰?”黑小子開門後沒讓開,大聲問道,還挺警惕。
“我是你三嬸的娘,來看看你三嬸,我是張家村的”,徐氏笑道。
“哦,那你進來吧”!黑小子這才放人,讓開身子。
徐氏一進院子走了幾步就看到大丫在井邊在洗豬下水,旁邊堆了一堆,就這都夠洗一天了。
瞬間火就起來了,“大丫!”
大丫扭頭一看是自家老娘,連忙用草木灰搓了搓手,洗乾淨手後才過來,驚訝道:“娘,您咋來啦,家裡出啥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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