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家果然沒讓呂布等太久,很快就送來大批的錢糧,負責運送的糜爭是個中年漢子,乃是糜竺的親信之一。
白白得了人家許多錢糧,呂布設宴款待糜爭。
一番客套、寒暄後,糜爭看了一眼神態飛揚的呂奉先,低聲道:“因機緣巧合,去年家主請了一位巧匠,打造的一手好刀。某常在江湖奔波,也算得上見多識廣,所見環首刀,無出我家之右者。”
“哦?”呂布頓時來了興趣,“不知先生身邊可有寶刀?”
糜爭對站在門外的隨從揮舞下右手,片刻的功夫,那隨從捧著一把鋼刀進來,糜爭接過來,雙手舉起遞給呂布。
“歘。”呂布一把抽出鋼刀,沉甸甸的刀身散發著幽幽亮光,隻憑感覺,呂布心中就知道這把鋼刀絕不是凡品。信手從立在身後的親衛腰間拔出佩刀,然後雙手用力,兩把鋼刀碰撞,隻聽一聲響亮的撞擊聲,親衛的佩刀上多了一個深深的豁口,反觀糜爭帶來的鋼刀,卻是毫發無損。
“果然好刀!”呂布讚了一聲,接著毫無羞恥的說道:“如此寶刀,某若有三千柄,恃之可以縱橫天下也。”
糜爭臉上保持著微笑,“這樣子的鋼刀,糜家至少有數萬柄。隻因打造不易,等閒不送與外人。”
這話說出口,不隻是呂布,就連在座奉陪的魏續等人也驚掉了下巴。數萬柄,虧你張得開口?
魏續經常為呂布在外奔走,幾乎成了外交家,隨即醒悟過來,“不知一把寶刀造價幾何?”
“一萬錢。”糜爭回的乾脆。
一萬錢什麼概念?如果是亂世買不多少東西,但在徐州這種政治環境相對穩定的地方,足夠三口之家一年內吃香喝辣的。糜爭信口就是一萬錢,這隻是一把破刀,不能當吃當喝的。但是,作為久經戰爭的猛男,呂布卻明白寶刀的價值。有人馬才有地盤,有了地盤才能發財,但我有了寶刀加持的話,就會有更大的地盤,呂布腹誹著,嘎嘎嘎,豈不會發更大的財?
“啪,”呂布拍了一下桌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說道:“先給我來三千柄,不,五千柄,”接著不知想到了什麼,聲音弱了下去,“那個,糜先生,不知能賒欠否?”
“彆家賒欠當然不可能,”糜爭眯起眼拍著馬屁,“溫侯信義著於四海,莫說三千,就是一萬也賒得起。隻是,糜家要收點小小的利息。”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呂布收起熱切的心,沉聲問道:“利息幾何?”
“不多,不多,一年隻一成而已。”
八健將中,李肅精於算計,糜爭報出本錢、利息,心中就打起了小九九,三千把刀,本錢三千萬,一年後還賬是三千三百萬錢,艸了艸了,到哪兒去找三千多萬錢去?
呂布與八健將都是戰場上的雄者,讓他們坐在酒桌上談生意,那不是趕鴨子上架——難為人嗎?
賒還是不賒?這是一個問題。
眼看著酒足飯飽,糜爭站起身,抱拳行了一個羅圈禮,“多謝溫侯與諸位將軍盛情,小人這就告辭了。”
關鍵時刻,呂布王霸之氣側漏,大聲說道:“先生且慢。”接著把牙狠狠咬了咬,“一千把寶刀,俺賒了。”
從此,呂布成為了曆史上第一位賒刀人。
有了一千把寶刀,呂布讓成廉、郝萌從軍中挑選出一千身高體壯,力大如牛者,配齊了甲胄,單獨成軍,號為‘寶刀營’。
於是,大漢飛將呂奉先,率領寶刀營殺入下邳。下邳相笮榮聞知呂布來犯,飛報徐州牧陶謙。
胡車兒自到了長安後,因為是敗軍之將,無顏去見張濟、張繡,與手下親信躲入了貧民坊內,白日裡去渭河碼頭賣力氣掙點小錢度日,順便打聽賈詡的落腳處。賈詡鼓動李傕、郭汜反攻長安成功,早已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所以很容易就知道了賈詡的府邸位置,隻是,賈詡府內戒備森嚴不說,一出門必然是前呼後擁,胡車兒手中隻有百人左右,怎有機會‘邀請’賈詡東去?
這日天氣越發的寒冷,渭河內結了薄冰,商旅稀少,眼看著無活可做,胡車兒隻好與手下親信分散開來回到城中。
一日沒掙到錢,這天就要餓肚子了,胡車兒忍受不了手下兄弟們幽怨的眼神,忽然想起離開函穀關時,劉駒親口交待的幾句話,‘若有難處,可去長樂坊劉記酒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看看天色雖然灰暗了些,這是要下雪的征兆,離著宵禁還有一個多時辰,自己何不去打些秋風,免得弟兄們餓著肚子。
裹緊了身上的破襖,胡車兒發揮出他的特長,邁開一雙長腿,一溜煙般的朝長樂坊趕去。
屢經戰亂的長安城已不複往日繁華,但作為富貴人家居住的長樂坊卻如世外桃源一般,人煙輻輳,行人不絕。劉記酒樓就在長樂坊十字大街的偏東側,胡車兒很快就找到進了酒樓。
一個酒店小二打扮的年輕人並沒有因為胡車兒的衣衫破爛帶上輕視的表情,笑嘻嘻迎上來問道:“客人吃飯還是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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