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馬車上,柳如辰靜坐其間,心緒卻如窗外飄忽的雲,難以安定。
宰相夫人的話在耳畔回響,她不禁細細思量:若沈千千能明了其父降職之事與宰相府並無瓜葛,自己豈不是能免去諸多無端的是非與麻煩?
正當柳如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著早點與沈千千坦誠相告,馬車外彤兒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夫人,王府到了!”
柳如辰輕應一聲,緩緩步下馬車,恰巧看見沈千千。
沈千千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出,身後緊跟著數名侍衛。兩人的目光在不經意間交彙,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
柳如辰心中暗道,這或許正是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解開誤會、消除隔閡的契機。
於是,她定了定神,決定主動走向沈千千,希望能借此機會,將心中的想法和盤托出,還自己一個清白,也為這段因誤會而起的糾葛畫上一個句號。
柳如辰見狀,她快步上前,語氣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決:“沈娘子,我有極其重要的事情需與你商議,還望能借一步說話。”
說著,她以眼神示意周圍的侍衛能夠暫時回避,給予她們二人一個私密的空間。
沈千千挑眉,似笑非笑地望著柳如辰,那雙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卻故意裝作不解風情。
“哦?夫人這一大早便匆匆外出,不知所為何事?此刻又急於找我商議,還帶著這精致的小盒子,莫不是又精心策劃了什麼見不得光的計謀吧?”
她的言語中帶著幾分挑釁與戒備。
柳如辰心知沈千千對自己的誤解頗深,越早澄清一切越好,於是她眉頭微蹙,壓低聲音,語氣誠懇而急切:“沈娘子,此事關乎你我之間的恩怨糾葛,我確有要事相告。”
然而,正當柳如辰準備進一步闡述之時,沈千千的丫鬟綠竹突然插話,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娘子,王爺已在龍錦閣等候多時,怕是已經著急了!”
沈千千聞言,目光在柳如辰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轉身登上了馬車,留下一句未完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以及柳如辰那無奈而堅定的身影。
柳如辰靜靜地佇立在門口,目光追隨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心中雖著急但又無可奈何。
她心想定要尋個機會,將其父降職一事的真相和盤托出,以解彼此間的誤會與隔閡。
“夫人,外麵風大,我們還是進去吧。”秋霜輕聲細語,上前一步,輕輕扶住如辰的手臂。
“嗯。”
“夫人,”彤兒迎麵走來,手中緊握著那個精巧的藥盒,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這滑胎藥……該如何處置?”
柳如辰的目光落在藥盒上,想著這個藥自己斷然不會用,輕聲吩咐道:“明日管家會派人來清理穢汙之物,你便將這藥盒一並丟入穢汙桶中吧。”
“是,夫人。”彤兒應聲道。
次日下午,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王府的青石小徑上。
雜役柏舟肩扛扁擔,手持竹簍,步伐穩健地來到了柳如辰的院內。
他輕叩門扉,聲音溫和而恭敬:“彤兒姑娘,在下特來收取穢汙桶,不知是否已備好?”
彤兒聞聲而出,麵帶微笑,指了指院中角落早已擺放整齊的兩隻穢汙桶。
“柏舟大哥,你看,就這兒兩桶了,麻煩你了。”彤兒客氣道。
“誒,好嘞!彤兒姑娘客氣了。”柏舟應聲上前,熟練地提起桶蓋,檢查無誤後,將它們一一搬上小車。
完成這邊的任務後,柏舟並未多做停留,推著滿載的小車,又匆匆趕往沈千千的院落。
到達時,他再次揚聲通報:“玉竹姑娘,在下來收穢汙桶了,請問方便嗎?”
院內傳來玉竹清脆的聲音:“柏舟大哥,你推進來些吧,今日穢汙確實多了些,搬出去不太方便。”
“好嘞,我這就進來。”柏舟應聲推門而入,依照玉竹的指示,將小車緩緩推進院內。
不多時,柏舟便將沈千千院內的穢汙桶一一搬上車,動作麻利而有序。
玉竹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雜役柏舟推來的小車,其上穢汙桶內的一個精致盒子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熟悉的輪廓在玉竹的視線中漸漸清晰,她努力回想,突然一下想到那不正是昨日柳如辰身邊的丫鬟彤兒緊握在手中的盒子嗎?
心中暗自揣測,玉竹麵上卻不動聲色,對柏舟道:“柏舟大哥,我突然想起,還有些穢物遺落在了小廚房內,能否請你一並幫忙搬出?”
柏舟聞言,麵露難色,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額外任務有些措手不及。
玉竹見狀,連忙補充:“近日王爺頻繁光顧娘子院中,穢汙之物自然也隨之增多,實在辛苦柏舟大哥了。”
見玉竹言辭懇切,柏舟無奈點頭,轉身向小廚房跑去。
待柏舟身影遠去,玉竹迅速行動起來,她輕巧地從穢汙桶中取出那個盒子,輕巧地將其藏匿於花壇的隱蔽處,心中暗自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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