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不醉不歸的習慣,延續到了這一頓。
一杯接一杯,一瓶接著一瓶,桌子底下酒瓶子越擺越多。
夜宵店隻剩一桌了,老板娘看著二十多個空瓶子心驚膽戰。
她已經拐彎抹角問過好幾回了,都被春離一口一句喝得下……再來一瓶給打發了。
老板娘朝老公投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王麻子嘬了口煙屁股扔掉,走到春離桌子邊,“妹子,今天店裡沒酒了,你下次再來?”
春離也喝爽了,點點頭,“行,花了多少錢。”
“一共326,您給320就行。”
送走春離,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老板娘收瓶子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爸,你見過這妹子上廁所嗎?”
王麻子涮鍋的手突然停住,“沒有!”
他急忙把口袋裡的錢拿出來看了一眼。
還好。
是真錢。
……
……
月光如水鋪滿大地,萬物仿佛沉沉睡去,周圍十分安靜。
春離和小黑一長一短,如時鐘在走破黎明,“人間好吃的東西,真是越來越豐富了。”
小黑精神頭十足,“這才哪到哪啊……你活了千年,應該什麼都吃過吧?”
春離想到自己曾經吃過禦菜,簡單的食材配合繁縟的工序,總會碰撞出意想不到的風味,和現代食物濃鬱的口感大相徑庭。
算是各有千秋吧。
她剛要回話,隱約中聽到一聲救命。
春離警覺地朝左邊茂密的樹林看了一眼,“那邊,好像有人在求救?”
小黑也聽見了,兩隻耳朵豎得直直的,“是公園的小河邊,我在那裡撒過尿。”
“走。”
“走。”
那聲救命聽起來近,一人一狗,走了十來分鐘才到小河邊。
越是靠近,汙言穢語越是聽得清楚,兩位同時加快了腳步。
小河邊巨大的石堤處站了幾個高馬大的男人。
他們鬆鬆垮垮隨意的圍成一個半圈,嘴裡的怒罵和羞辱一句接著一句。
跪在地上那女人頭發淩亂,不斷地朝幾個人磕頭求放過。
小黑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阿離,乾他們。”
“乾他們!”春離腦袋裡立即浮現出一腳一個,踢飛這幫歹徒的場麵。
夜,太過沉靜。
那幾個人顯然也聽到了聲音,抬頭朝離春這裡看了過來。
路燈有點兒遠,看不太真切來人的樣子。
隻是模模糊糊感覺走過來的人身材弱小,也就不當回事了。
朝春離惡狠狠罵了一句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