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答應了他爹,因此老太太快不行時,要跟老頭並骨,柱子一直沒鬆口。
“哎我的媽呀我可算聽明白了,合著你家沒有一個正常人!”
老頭相當於精神出軌一輩子,還酗酒家暴,老太太挨打沒夠,就這樣的中間老頭提離婚她死活不離,人家老頭寧可把骨灰揚糞坑,她非要跟老頭並骨。
柱子好歹自己有媽,他能答應他爹跟外人埋在一起,不是,那青梅家人能乾嗎?
道德在哪裡?底線在哪裡?地址在哪裡?
我非跟黃天賜過去看看不可!
“這老一輩的事兒,你說這一邊是爹,一邊是媽媽咱們當子女的也乾涉不了,這兩頭為難啊!”
一時間我竟然無言以對。
他們先答應了老頭,輪到老太太,自然不能讓老兩口並骨,總之就是這兩個老的,肯定有一個要鬨妖。
柱子怕老太太再不死,自己要被戳脊梁骨,隻能假裝答應老太太跟老頭埋一起,可實際下葬,卻把老太太埋在了彆處。
“你們人類的世界真複雜!”
黃天賜大腦飛速運轉都轉冒煙了,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老太太埋哪兒了?天亮帶我過去看看吧。”
真要是屍變,不僅柱子家這些脖子長春的親戚沒命,整個村子都得玩完。
回屋裡開始畫符,外麵的人吵吵嚷嚷,我讓他們排好隊等著,誰著急就不給誰。
這喜氣看看他們以後還沾不沾這喜氣!
都是閒的!
程隊一覺醒來,就看到我坐在他身邊數錢,我把錢捆成幾捆,讓程隊收他棉襖兜裡。
“萬生,你乾啥了?不是說給三萬嗎?這咋這麼多?”
我給他的兩萬一捆,一共四捆還有十幾張零散的。
收錢的時候我也想著看人下菜碟,可這柱子家的親戚一個個不是穿貂就是戴金。
那大金項鏈子,我買狗鏈都不敢買那麼粗的!
“我救了他們命,一個人三千,多良心。”
程隊把錢揣好,衣服立刻鼓起大包,嘴裡卻答應著:
“太良心了!要我我收他們五千!不,八千!”
柱子家親戚貼了我的符紙,找了鏡子照過自己,見自己脖子恢複,一個個爭先恐後跑出院子,好像身後有狼攆他們一樣。
熱鬨的院子一下子隻剩我跟程隊,還有柱子一家四口。
那些親戚能跑,柱子兩口子做兒子兒媳婦的,跑是跑不了了,現在就算給他爹從底下薅上來,求著他娘跟他埋一起都不趕趟了。
“走吧,去看看你娘還在不在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