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氣氛愈來愈濃時,也是商人們愈來愈忙碌的時刻,老宅裡的人也不例外。
“每天上午八時,一安與香兒在集市場擺攤,下午回到宅子。”寒假,謝一安已經放假,姚太太將他與呂香兒喚至眼前囑咐著。
“太太,我一定完成好任務。”呂香兒保證道。雖然外麵北風呼嘯、天寒地凍地,但她更期待出去擺地攤,窩在老宅,她感覺自己要發黴了。
“蘆安鎮最熱鬨的是上午十時左右,這是做生意的絕佳時間,你們要把握好這段時間。”姚太太對蘆安鎮的行情了如指掌。
出得大院,桶子媽挑著一樹籮筐,筐內裝滿擺地攤的糖果及鞭炮。
“一安哥,我們兩人抬木板吧!”呂香兒隻背了個用來裝錢的小布袋,拎著一杆秤,兩手空空。
“香兒,我是男子漢,我拿得起。”謝一安一手扛著木板,一手牽著呂香兒的小手。“你跟著我,彆弄丟了。”
謝一安已經習慣了呂香兒的醜妝,他隱約聽到同學提起過曾家大少嗜好漂亮女孩的惡行,他得保護好香兒的安全。
呂香兒與謝一安跟著桶子沿著上次走過的小街青石板路前行,小街兩側已經張燈結彩,人人臉上洋溢著笑意。終於,小街的儘頭,她又看到了那座石拱橋,石拱橋橋欄處的石刻獅子也已用紅綢裝飾,一派喜慶。
跟著桶子媽,呂香兒小心地踏上石拱橋台階,似乎踏在金光大道上,這是她第一次跨過石拱橋,走向那邊的集市。
十幾層台階走完,就是青石板鋪成的橋麵,或許是曆經風雨的滄桑,青石板光亮得如青冰,石橋兩頭的石柱上蹲著抓耳撓腮的石猴,栩栩如生,石橋中間的石柱上每尊安放著一石桃,造型精巧,桃形圓滑。
“這是斬龍橋。”謝一安告訴呂香兒,“你過來年看看,橋的外側有把劍!”謝一安拉著呂香兒走到石橋一側,身子微微外傾,指著石塊外側讓呂香兒仔細看看。
呂香兒俯身一看,頭有點暈眩,橋下是幽深的河水,她不敢凝視,仿佛靜靜的河水也在凝視著她。然而,謝一安說的劍又讓她忍不住去尋找,果然石麵上有一把酷似寶劍的凹槽。
“一安,快把香兒拉回來,彆掉下去了!”桶子急忙大呼!於是,兩人收回身子,繼續前行。
“這是有典故的,傳說,蘆安鎮以前經常漲大水,是河中龍在興風作浪,於是,天帝一揮手將他的寶劍掛在石壁上,如果龍再作妖,寶劍就會直取龍首。挺神奇,自此,蘆安鎮就很少漲大水了。”三言兩語,謝一安說著有關“斬龍橋”的故事。
呂香兒聽了,不由神往“斬龍橋”的悠久曆史,她幻想自己直揮寶劍斬儘人間邪惡。
下了青石條的台階,向左臨河邊,有個很大的集市場,桶子找了個人來人往,適合遮雨又適合擺攤的地方,呂香兒按木板的寬度擺好兩長凳,謝一安將木板搭上,將隨身帶的塑料布鋪好,桶子將鞭炮、糖果分彆擺在木板的左右兩側。餘貨及籮筐則放於木板下。
“一安,你比妹妹大四歲,你一定照顧好香兒!”桶子反複交代兒子,謝一安反複點頭,於是,桶子離開去做她的事了。
陸續有人經過,有問價格的,有摸摸看看的,早晨,問的多,買的少。
小半個上午過去,集市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地,想到姚太太說過,十點多是賣貨的黃金時期,呂香兒已經吆喝起來:“走過路過,停下看看,買點糖果帶回去,讓你崽女甜蜜蜜;買點鞭炮帶回去,你的崽女笑開花。”聲音清脆清脆地,如玉石相激,象百靈婉轉。
聽到這樣稚嫩而軟萌的聲音,目不斜視經過的人也會停下看看。謝一安已經手捧一堆花花綠綠紙包的糖,“叔叔阿姨們,價格真地不貴,我們是薄利多銷,花同樣的錢,買更多的糖,買回的是幸福!”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駐足在攤邊,呂香兒負責稱,謝一安負責收錢。呂香兒稱完糖,張口又推薦:“叔叔,小小鞭炮帶回去,保證你崽你女抱你親!”選完糖的大人們笑起來了,覺得這小姑娘挺有意思。想想反正要買鞭炮,就一起買了吧!於是,買糖的人又會選幾掛鞭炮帶走。
上午十點起,呂香兒與謝一安連上廁所的時間也沒有,買的人真地多。這段時間,的確是置辦年貨的時間,即使再窮的人家,過年仍然要象征性地擺點糖果、放點鞭炮啊!何況,已經貨比三家,這價格實在、公道。何況,還是兩個小孩在賣,至少這小女孩不會耍秤。
賣的速度快,臨近中午時,木板上隻剩下不多的糖果、鞭炮,而集市裡的人也在逐漸減少。
呂香兒認真地記著當天上午出貨的量,收進的錢。
“香兒妹妹,你挺會做生意。”趁著人不多,謝一安將呂香兒掉下的頭發攏上去,笑著說道。
“總比關在宅內強。不過,我是喜歡。”呂香兒雖然化了醜妝,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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