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個衣著襤褸的男女走了進來,原來他們是住在附近的兩夫妻,時時接些莊房的活乾。昨晚,是他們趕到醫院將病逝女人的屍體帶至莊房,並清早送至東郊山上下葬。而那小女孩的確跟著他們,從醫院至莊房,再從莊房到東郊山。
“姐!”那小女孩見到呂香兒,本已停止的哭泣,又“哇”地一聲哭開來。
“這娃兒可憐,可我家裡也有幾個孩子,根本養不下!”那女人抹了把眼睛,絮叨著,“昨晚,這娃兒非要守著媽媽,無奈,我隻能拿床小被幫她裹著,今早,我帶了點紅薯給她吃,你們也知道,窮人家,的確也沒好吃的!”
“謝謝!謝謝!”本就不相識的人,能夠做到這份上,呂香兒已經萬分感激。
“娃兒,你叫什麼名字?你願意跟著太太嗎?”崔明田蹲在小女孩身邊,小女孩頭發蓬亂,眼睛紅腫,一身邋遢。
“我叫徐小慧,我願意跟著太太!”小女孩知道這位叫姐姐的漂亮女子原來是這位先生的太太,她忙不迭地回應道。雖然幼小,但她知道是眼前的兩位好心人將媽媽送到醫院,是他們在醫院留了一大疊錢,如今,又是他們在關心著自己與媽媽。
“謝謝你們對孩子的照顧,頭七時,麻煩你們給孩子媽媽化點紙錢吧!”崔明田從懷裡掏了點錢出來,分成兩份,一份權當是對孩子的照顧;一份權當是給孩子媽媽化紙錢的費用。
那婦人詫異後,自然萬分感謝,一點小幫忙,本是人之常情,她是沒指望有回報的,然而,真地有回報時,她當然又是高興地。
兩人帶著孩子回到車上。
“老爺,那女人會給孩子媽化紙錢嗎?”呂香兒擔憂道。
“那女人也是心善人,再且,習俗,死人的錢是不能賺地,否則會不吉利。”崔明田了解這些習俗,他對那女人放心。
回到城內,兩人帶著徐小慧回到出租屋,讓徐小慧洗澡洗發,換上一身乾淨衣裳,並收拾了幾件能讓徐小慧值得懷念的物品,然後,帶著徐小慧回到崔明軒家,
此時,已近中飯,眾人圍坐於餐桌,正等待著他們。崔明田示意下人帶著徐小慧去下人處用餐,然後,牽著呂香兒的手來到餐廳。
邊用餐,崔明田邊簡單地將小女孩的逃難經曆說與大家聽,當然,他們去莊房,小女孩守停屍房,這些,他省略不計,畢竟不祥之地,儘量不提及好。
一桌人靜靜地聽完崔明田的講述,崔書嵐無比同情地說道:“真可憐!”一向生活在安樂窩中的她,聽過呂香兒的故事,今天再聽徐小慧的故事,她已體會到民間疾苦,這樣的疾苦,她自知是過不了的,她更加堅定回星都讀書的念頭。
“你們準備將這小女孩帶回去?”崔老太太問道。
“母親,正準備買丫頭給香兒,我看這丫頭靈泛,不如帶回去讓香兒調教下,應該不錯!”崔明田在回屋前,就跟呂香兒提過,餐桌上讓她儘量彆答話,他來陳述這些事。
“香兒怎麼看?”崔老太太問道。
“母親,我一直跟老爺說,我本就是丫頭出身,根本不需要丫頭侍候,但老爺……”呂香兒一副奈何不了老爺的表情。
“小嫂嫂,以後你還懷寶寶的,肯定需要人侍候,不過,這丫頭太小了?”崔書嵐疑惑道。
“的確,香兒既然入了崔家門,肯定需要人侍候,不然,我們崔家有何顏麵?”崔老太太說道,“這丫頭小是小了點,但小也有小的好處,親自調教,肯定忠心。”
“母親所言極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崔明田連忙回應道。
呂香兒聽他們兩母子的話,暗想,怎麼與我不謀而合?
下午,崔明軒的專屬小車已經停在小洋樓前,一行三人告彆家人,小車風馳電掣地駛向火車站。
離開星都,在東縣下車,崔明田打算帶著兩人在大哥家待一晚,然後,趕回蘆安鎮。已是年底,蘆安鎮的生意已是最忙碌的時候,崔明田得忙於他的生意。
到了東縣,呂香兒拎著在星都特意買的物資到縣一醫院找到童紫鈺,童紫鈺驚喜交加,她未曾想到呂香兒是如此美麗,她還有與呂香兒見麵的機會。閒聊間,她得知呂香兒近段時間的遭遇,唏噓不已。
“香兒,我明白你的身不由己,也知道老爺是極好的老爺,但你得為自己著想,寧為下人妻,不為富人妾,因為姨太太一旦不得寵,命運是很慘的。姨太太的孩子也是沒地位,分不到多少家產的。我知道你喜歡做生意,趁著老爺寵你,你一定要有自己的生意,為你及你的孩子攢些家產。”童紫鈺真心地替呂香兒著想。
“謝謝姐的提醒,我會考慮做自己的生意。“呂香兒明白姨太太比太太多了一字,但多的那一字,卻讓她及她的後代難以翻身。既然生孩子是難以避免地,她得為自己,也得為自己的孩子謀劃了。
“香兒,如果有生意在東縣,碰到難處時,可以來找我,我儘最大努力幫你!”兩人分彆時,童紫鈺反複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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