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便瞧見一張小小方桌,以及靜坐在桌後的苗三陽。
桌上有一茶爐,炭火通紅,發出輕微的劈啪聲,上邊兒的茶壺沸騰冒煙,清香四溢。
苗三陽取了一隻倒扣著的杯子,用茶水燙過後,給我斟滿一杯。
我走至桌前坐下,和苗三陽對視。
“苗先生早就知道我要來?”我若有所思。
先前薛燼提了一句話,說苗先生還有要見的客人,原來是你,表哥。
苗三陽應該就是用“我”,推阻了薛燼等人來求的事兒?
“陳先生又令我驚訝了一次,居然是天醫道觀“候選”之人的兄長。”苗三陽答非所問。
沉默片刻,我搖頭說:“我不是。”?端起茶杯,我一飲而儘。
“身上殺氣未消,陳先生應該是辦過一件事才來的。”苗三陽再道。
再度和苗三陽對視,我沒有提雷擊木的事情,這件事情,其實兩人都心照不宣。算是苗三陽對我的示好,成了兩人能合作的一個契機而已。
“我昨夜睡得不太好,臨睡前,腿上出現了一些血色絨毛,那座山上帶下來的怨氣未消。”
“之後又做了個怪夢,令人心神不安。”
我再度開口,直入正題。
“那不是夢,是魘。”苗三陽麵不改色。
“魘?”我眉頭一皺。
“當日直接走,是老夫認為,陳先生當夜會成行屍走肉,沒想到你出現在老物街,又讓唐家主瞧見,老夫便授意唐煜那小子,送陳先生一點兒防身之物。”?
“之所以斷定陳先生會來找我,是因為陳先生必然會因為魘而心悸,我們這一脈的人,是不喜歡那種感覺的。”苗三陽再給我斟茶。
我重重吐了口濁氣。
的確,先生辦事兒,會有許許多多的預兆,胸悶,心悸,諸如此類的,都是一些事情沒妥當。
冥冥之中,事情越大,心悸的感覺越強,甚至會讓人難以呼吸。
“你應該夢到自己,到了某個地方,直到你醒來,都心神極其不安吧?”苗三陽問。
我眼皮微微一跳,點點頭。
“什麼地方?”苗三陽再問。
我稍作回憶,才說了,是一個狹小幽閉的空間。
“棺材?”他若有所思。
隨後,苗三陽才搖搖頭,說:“你認為那是夢,實際上,那不是,是招魂,你被招過去了。”
?“那是魘屍和魘鬼,本身是一體,死後分離,魘屍拽人入魘,魘鬼噬魂。”
“倒是奇怪了。”苗三陽語氣古怪,看我的眼神同樣古怪。
“魘屍將你拽入魘中,按道理,魘鬼應該吃了你才對,你安然無恙,隻能是本事異於常人,或是有保魂之物,你沒有感覺自己遇到危險?”?我搖搖頭,說沒有。
苗三陽稍稍蹙眉,喃喃道:“難道……魘鬼出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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