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鋪滿大地,窗外的鳥兒也在啾啾的叫著,沈秋寧推開窗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清晨的第一縷太陽了,今天倒是罕見的早起,走到正廳正好看到沈牧年提著蘇記的桂花糕坐下。
沈秋寧打了個哈欠:“爹,你一大早就去給娘買糕點了啊。”
“哎喲,這孩子走路怎麼也沒聲音,今天起這麼早,有事啊?”崔綰雲聽見沈秋寧說話的聲音才發現屋裡多了一個人。
沈秋寧坐在飯桌前,有氣無力的:“今天進宮裡找宣貴妃練習腰鞭呢,我吃幾口飯就過去。”
沈牧年與崔綰雲年對視一眼尷尬的笑道:“哈哈,那個往日辰時你也不起,這早膳就沒做你的,不能浪費嗎不是。”
沈牧年看著自己閨女幽怨的眼神,故作鎮定道:“你你拿一塊桂花糕路上吃吧,我跟你娘要用早膳了,你也早點走,求學就要有求學的態度。”
沈秋寧扯出一抹假笑,拿起兩塊桂花糕走了。
一到宮裡就撲到宣貴妃懷裡:“宣娘娘!爹不親娘不愛的生活,我已經過夠了,他們連飯都不給我吃,我隻能來投奔您了啊。”
宣貴妃看著沈秋寧聲淚俱下的樣子輕笑出聲:“你這小鬼,是想壞你爹娘的名聲啊,說吧,來我這賣慘是想乾什麼啊。”
“餓了,我想吃那個南方廚子做的菜。”沈秋寧眨巴著大眼睛。
宣貴妃就知道這小鬼不可能沒事求她,這廚子是皇上的禦用,南巡的時候皇上也是花了重金才肯來的,這小鬼可知道什麼是好的,真是隨了他爹了。
“你個機靈鬼,想吃就讓宣娘娘去討,你還真是不客氣。”宣貴妃寵溺的戳了一下沈秋寧的額頭。
“就知道宣娘娘最好了,還教我耍腰鞭,還為我討廚子,怎麼這世上會有您這樣頂好的人,對我這麼好,以後我可要有兩個娘親了。”沈秋寧可會對著宣貴妃撒嬌了,偏偏宣貴妃最吃這一招。
“行了,就你嘴甜,等下和我一起做些百葉酥拿給皇上,用了皇上的廚子當然是要討好下了,這百葉酥可就我一人會做,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輕易拿出手的。”
沈秋寧更高興了,不僅可以吃到好吃的飯菜,還能吃到宣娘娘的百葉酥,心裡淨偷著樂了。
禦書房內,顧硯正與皇上商議三皇子之事,三皇子乃皇後所出,皇後背後是趙家,皇上早有削弱世家的想法,偏偏三皇子在這時候搞出事情。
皇上把手裡的茶杯摔了出去:“老三真是我的好兒子,朕這龍椅乾脆現在就讓給他,真是用儘了手段,他真以為他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嗎!小時候欺淩寧兒,長大了欺到老子頭上了!皇後都教了些什麼!皇後之位給她了還不知足嗎!”
顧硯隻聽到了三皇子欺淩寧兒,她口中不好的事就是與三皇子有關吧:“皇上,您說他以前欺淩過寧兒?”
永慶帝正罵的激烈
“嗯?這是重點嗎?朕當時已經罰過他了,重點是,顧硯你給我查!把他乾過的事通通報給我,這些世家朕是留不得了。”永慶帝剛說完,李公公就進來稟告。
“皇上,宣貴妃要用您的廚子給沈小姐準備午膳。”李公公說得小心翼翼,生怕皇帝還在生氣連自己也一起罵了。
永慶帝聽到沈秋寧在宣貴妃那裡便說要去一起用膳,走到顧硯身邊看了他一眼:“走吧小子,今日寧兒也在,正好一起用膳。”顧硯才不會拆穿他就是為了去見宣貴妃。
兩人到宣貴妃宮裡時,她們正在做百葉酥,沈秋寧和宣貴妃看到他們過來異口同聲的說:“你來乾什麼?”
一個對皇上說,一個對顧硯說,還真是默契的很。
沈秋寧行過禮後走到顧硯身旁壓低聲音道:“皇上來找宣娘娘,你跟著來乾嘛?”
顧硯看著沈秋寧懶洋洋道:“我?自然是來找你啊。”突然湊近,讓沈秋寧措不及防,臉上燒了起來。
“有病!”說完沈秋寧連忙跑走了。
剛走到宣貴妃身邊:“寧兒,你臉怎麼紅了。”宣貴妃手覆上沈秋寧的額頭。
“這也沒發熱啊?”
“噗”顧硯在一旁笑出了聲。
一時間這氣氛也是微妙的很。
宣貴妃看著她又看了看顧硯,會心一笑,永慶帝也一副懂了的表情。
沈秋寧想找個牆縫鑽進去了,心裡想著都怪顧硯說那些登徒子的話逗自己。
顧硯看著沈秋寧,嘴角上揚。
宣貴妃的百葉酥也做好了,所有飯菜上齊後永慶帝連忙拿起一塊:“朕都多久沒吃到你做的百葉酥了,不知這味道相比以前如何啊。”
“皇上這是怪臣妾許久不做了吧。”宣貴妃沒好氣的說道。
“誒,朕哪敢怪你,怪我,怪我多嘴了。”永慶帝也是有苦說不出。
沈秋寧看著兩人,以前就覺得宣娘娘厲害,皇上隻聽她一人的,彆人不敢忤逆的皇上倒是對她俯首稱臣。
聽爹說,宣娘娘比皇上大兩歲,小時候皇上就愛跟在她身後,他們都叫阿姐,就他不叫,偏偏叫人家的乳名,從小宣貴婦最討厭他,爹還說,宣貴婦能進宮還是永慶帝用美色勾引的,那時沈秋寧還問爹爹那為什麼不讓宣娘娘做皇後,爹爹沉默不語,位置越高,要顧忌的也越多,沈秋寧覺得宣娘娘一定是很愛永慶帝的,她是最愛自由的,做不了皇後,還為了他進宮,可一旦進宮就再也走不出這紅牆綠瓦了。
顧硯看沈秋寧盯著永慶帝發呆,眸色一暗:“沈秋寧,幫我倒杯酒。”
沈秋寧回過神,一臉疑惑:“你沒手嗎?”
顧硯給她夾菜:“不倒你就好好吃飯,彆發呆了,就你這虛弱的樣子,一碰就倒,還想跟宣貴妃學腰鞭?”
我虛弱!從小到大沒人說我虛弱,沈秋寧瞪著他:“顧硯,和你吃飯要試毒,我怕你嘴上的毒毒死我。”
永慶帝感覺顧硯這小子不對勁,平日惜字如金,這跟寧兒倒是不一樣。
“咳,你們兩個在一起就是鬥嘴,顧硯,你要處處讓著寧兒,一點不懂憐香惜玉,以後怎麼娶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永慶帝說完還特地握了握宣貴妃的手,活像開了屏的花孔雀。
顧硯吊兒郎當的回道:“她又不是我心愛的女子,我又不娶她,就她也算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