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腳步聲,是沈牧年和沈秋寧來了。
顧硯回頭看見沈秋寧,把手上的血擦乾淨,眼中的狠厲消失:“你怎麼來了?”
沈秋寧把手中信封遞給顧硯:“這是沈三在趙府找到的賬本和密信真正的名單還沒找到。”
趙行舟剛被冷水潑醒就聽到沈秋寧說什麼真正的名單,這才反應過來之前是顧硯詐他的,心下一涼,原來是自己露出的馬腳。
顧硯接過,默不作聲的移了移身子,擋住沈秋寧看向趙行舟的視線。
“有勞沈小姐了,這裡血腥,還是請沈小姐移步,彆臟了眼睛。”顧硯派人把沈秋寧帶了出去。
她其實也沒想多呆,裡麵的場麵確實有些不適,她就隻是想把名單送過去,順便看一眼趙行舟死沒死。
沈牧年看著趙行舟,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寧兒何時受過如此重的傷,都是拜他所賜。
沈牧年越想越氣:“來人,挑了他的手筋,如果還不交代就拔了舌頭。”
趙行舟被折磨的快不成人樣了,在手筋被挑後,終於受不住了。
“我說,我都交代,但我要先回京城見阿姐,等會到京城,我全都交代。”趙行舟滿嘴鮮血,口齒不清的說著。
“我如何信你?”顧硯擦拭著他的佩劍。
“我可以先告訴你一半的名單,等回到京城再告訴你另一半。”趙行舟再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來人,給他醫治,保證他活著回到京城。”顧硯和沈牧年走出地牢。
沈牧年停下腳步:“子瑞,可否與我手談一局。”
“奉陪到底。”顧硯同沈牧走到屋裡。
兩人對立而坐,執棋,落子。
“子瑞覺得我軍中有幾個奸細。”
聽著沈牧年的問題,顧硯修長的手指拈起光滑的棋子,按在棋盤上:“沈將軍心中既有人選,那便不要再猶豫了。”
沈牧年的確發現了些蹊蹺,那日他殺過那人後,本以為已經除掉了奸細,但那晚看到副將讓人送出一封信件,他派人將信攔住,上麵寫著已解決,可進行下一步計劃。
這個副將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實在沒想到是他。
啪嗒,一個不留神,黑子被吃走了一大半,顧硯把棋子收好放在一旁:“沈將軍,就像今日棋局,心軟,就如這黑子一般被儘數吃掉。”
“我已明了,子瑞身上還有傷,儘快去休息吧,等下我命人給你燉了湯送去。”沈牧年心中已有答案。
沈秋寧此刻正準備乘車前往益州邊郊,顧硯正好看到沈秋寧準備上車,便走過去:“天馬上就暗了,沈姑娘這是去哪裡?”
“聽宣貴妃提過一嘴,說她的師父就住在益州城邊郊,我想著咱們明日就要回京,去看望一下老人家。”沈秋寧說完就上了馬車。
顧硯緊跟其後,也坐上了馬車。
“你上來乾什麼?”沈秋寧看著對麵坐著顧硯。
“怕你有危險,走吧。”顧硯語氣閒散。
沈秋寧也沒再說什麼,兩人相對無言,畢竟剛鬨過不愉快,現在又在一輛馬車裡,氣氛一時竟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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