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寧定定看著老太太,“我在質疑,這一切到底有沒有意義。”
老太太驚得說不出話來,“沒有意義?你怎麼會這麼想?”
陸建寧眼神底一片死氣:“如果一切早都是注定好的,那我做的這一切,又能改變什麼?”
老太太無言以對。她直覺眼前的孫女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她究竟怎麼了。
難道說施芥的生死對她打擊就這般大,都開始懷疑存在的意義。
老太太將信將疑,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孫女什麼時候就跟這位贅婿感情這麼深厚了,施芥滿打滿算也就進門了四個月,其中陸建寧跟他相處了最多不到十天,這突然就情深如海了?
“你到底怎麼了建寧?一切怎麼會是注定的,命運握在自己手裡,你忘了嗎?”
老太太一直教導陸建寧就是這麼教的,陸家的女人命運一定是自己掌握,不可以假手他人。
但是此刻陸建寧的樣子明顯像深受打擊,她哀傷微笑著,問老太太:“祖母,您覺得我做了您孫女多久了?”
老太太被問驚了,“你又在說什麼昏話?你今年不過剛十六……”
這些話說的卻好像是老氣橫秋過了許多年似的。
陸建寧聽到老太太說剛十六,一下子就笑了,她扶著床頭的杆笑出眼淚。
她已經懷疑一切了,就再也沒有辦法以平常心再對待。
“對不起祖母,我這兩天實在沒有精力管生意了,您就當孫女任性了一回吧。”
陸建寧說完就有些疲憊地趴在床頭,一句話不再說了。
老太太儘管渾身發僵,卻也毫無辦法,陸建寧的脾氣既然這麼說了就沒有轉圜的餘地,她隻能拄著拐杖,轉身走了。
陸建寧心中都是荒謬之感,而在不久之前,她還懷疑此刻躺在這的施芥的話。
難怪施芥不肯在第一時間據實相告,他就算說了也隻會被陸建寧鄙夷甚至當作瘋子而已。
“對不起,我完全相信你了。”
他是她夫君,曾陪著她相知相許,度過漫漫長夜。全都是真的。
包括白鳳鳴那個瘋子,也是真的。
——
白鳳鳴自從陸建寧走了之後,一張臉就極陰沉恐怖,他在陸建寧麵前放的那些瘋話狠話,此刻全都打回原形。
陸建寧的確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他費儘心機,還是沒有得到白老爺子的東西。
都是這個縣令。
沈如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狗東西,敢壞本公子的好事。
當天他原本可以殺了施芥,帶走陸建寧,如願拷問出自己需要的一切。
可是沈如卓偏偏衝出來壞了他的事情。
“白公子?”一個獄卒賊眉鼠眼地靠近了牢房,這獄卒之前是看守彆的牢房的,之前陸建寧進來的時候他擺出一副麵無表情的與己無關的模樣。
這時隻見他有些諂媚地靠近牢門,“白公子,您餓不餓,我這有饅頭。”
因為沈如卓禁止任何人探視白鳳鳴,而且牢內提供的夥食都被白鳳鳴給當垃圾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