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瞧著遠處怒氣衝衝走出來的裴言朗,心中一愣。
連忙跑到了崔芷寧麵前,
低語道:“夫人,是二公子來了,瞧著他是動了不少的怒火。”
想來是被金織閣的管事尋了麻煩。
要為裴四小姐出氣呢。
“還沒見著他人,便是聽到了他為裴婉婉出氣的聲。也就隻要在裴婉婉的事情上,才能見他對我多說幾句話的了。”崔芷寧無奈地笑了笑,卻絲毫不怕。
從前,裴言朗為裴婉婉找自己麻煩,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每次都是裴言朗唱紅臉,裴婉婉唱白臉,自己才被裴婉婉那副無辜的模樣欺騙了去。
還真以為是不關裴婉婉的事,實則都是裴婉婉慫恿的裴言朗。
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隻要一點不合裴婉婉的心意,她便哭哭啼啼地跑到裴言朗麵前,卻什麼也不說。
旁人卻總是將原因想到她崔芷寧頭上。
這不,如今又來了。
思緒到這,崔芷寧抬頭,便也見裴言朗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裴言朗見崔芷寧還好意思端坐在凳子上。
“婉婉都被你氣哭了,你如今還好意思在這裡坐著!”裴言朗低沉的聲音裡透著隱隱的不悅。
他同裴婉婉帶著團哥兒逛街才回來。
等他再去找裴婉婉用膳的時候,便是見著裴婉婉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哭,卻又什麼都不肯說。
還是他逼問了丫鬟才知道,金織閣的管事,討賬都討到裴婉婉那裡去了。
如今府上管家的人是崔芷寧,崔芷寧卻不願意付賬,這是幾個意思?
崔芷寧抬了抬頭,看向裴玄冥,不解道:“我都沒有同四妹妹見麵,又怎麼能欺負了她?二郎給我潑臟水,也要講一些道理的吧?”
裴言朗聽聞,臉色沉下來,眼裡慍色漸濃。
“好!你還不承認了是吧?金織閣的管事來要賬,你為何不給婉婉結賬?怎麼讓金織閣的管事去婉婉的院子裡要賬了呢?”
一想到裴婉婉哭得那般委屈,裴言朗對崔芷寧,是越發的不滿了。
裴婉婉才回家兩日,便是遭受了這樣的委屈。
明明自己發誓過,會讓裴婉婉不受任何委屈的!
崔芷寧深吸了一口氣。
直視著裴言朗的眼眸,反問道:“裴婉婉買的衣裳,裴婉婉付錢,這不是正常的嗎?還是說,四妹妹是自己付不出銀子,所以哭了?”
“她如今才同齊家斷了關係身上自然沒什麼錢傍身,”裴玄冥麵色一僵,“可你是府上管家的,你就不能替裴婉婉付了這賬?”
“因為沒錢,所以不付,”崔芷寧簡短兩個字回了對方。
恰好這時,如夏帶著丫鬟端著菜而來。
不一會兒,一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的菜,便堆滿了一桌子。
裴言朗一瞥,這不僅是上好的雪燕,還有新鮮的野生大黃魚。
中周不臨海,想要吃上野生的黃魚,捕撈便是難得很了,還要快馬加鞭送至京城。
是要花費不少的人力物力的。
這一條魚,也是價值幾千兩銀子的奢靡之物了吧。
還有血燕,平常的燕窩便是貴重之物,血燕更是千金難求。
裴玄冥氣笑了。
伸手指向了桌子上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