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衣著單薄的裴婉婉,瞧著仿佛是一陣風兒就能吹跑了一樣。
她小步行至裴言朗的身邊,拿起了手帕,擦了擦眼尾的淚意。
才緩緩抬起頭,深深地望向了裴言朗。
“二哥哥,你可不要因為我,同二嫂嫂吵起來啊,不然便是我的罪過了。”
裴婉婉一陣哽咽,當目光接觸到地上臟了的魚時,卻是紅唇微張,有些詫異。
這…這不是千金難買的黃魚嗎?
再瞧瞧桌麵上的血燕。
崔芷寧的吃食,也太奢靡了一些吧?
裴國公府的日子,如今竟然過得這般好了?
崔芷寧竟然還連區區一萬兩的賬,都不願意給自己付。
可真有意思。
“二嫂嫂,二哥哥定然是誤會了什麼,你可不要怪罪二哥哥,我一定好好說說二哥哥,我的話,二哥哥還是要聽的。”
如今,團哥兒還要指望著崔家的勢力,自己可不能同崔芷寧撕破了臉麵。
瞧著裴婉婉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婉婉,這是我同崔芷寧的事情,你怎麼還跑來了呢!”
說著,裴言朗便是四處搜尋,一眼瞥見了屋子裡掛著的狐裘披風。
上前幾步,正準備將狐裘披風披在了裴婉婉的身上。
如春見此,頓時間有些急了。
那白色狐裘可是夫人最愛之物。
純白色的雪狐皮裘,上百人在雪山狩獵了整整一個冬季,才尋來了這麼一件。
二少爺竟然問都不問一聲,就將狐裘披風給裴婉婉披上!
崔芷寧見此,嗤笑了一聲,眸色深沉。
“二妹妹,你今日不是在金織閣買了十套的衣裳麽?怎麼不穿出來?如今穿這麼單薄,不怕回頭染上了風寒嗎?”
有那麼多的衣裳,偏偏挑一件最單薄的衣服出來,可不是故意先來惹裴言朗的心疼麽?
裴婉婉可以搶她不要的男人,
可是,衣裳、首飾、錢財,不行!
“你如今還好意思替金織閣的事情,所有事情,不都因為你不付那一萬兩的賬嗎?還讓婉婉出來跑這一趟!”
裴言朗回過頭,看著崔芷寧滿是責怪的神情。
讓婉婉親自冒風跑這一趟,崔芷寧真是該死!
“二哥哥!”
裴婉婉嬌嗔地推了推裴言朗一把,眼中帶著不同意。
而後目光又看向了崔芷寧:“二嫂嫂您彆聽二哥哥的,金織閣的衣裳,我這就退了便是,您可千萬彆生二哥哥和我的氣。”
她知曉,自己越是這麼說,二哥哥便是越會覺得崔芷寧欺負了自己,心中更加厭惡崔芷寧了。
“崔芷寧!你就非要逼婉婉這麼低聲下氣和你求饒嗎?你還要她退衣服?她從齊家回來,不過是買幾件衣服,你這就容不下她了嗎?”
裴言朗一把將裴婉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一副護著的姿態。
看著崔芷寧,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四小姐買衣服買便是了,怎麼就偏偏要挑全京城最好的衣鋪金織閣買呢?明知自己付不起賬還要去金織閣買?”
如春到底是沒忍住。
見裴言朗裴婉婉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同夫人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