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他的君主、他的國不了解,他自幼學忠君愛國,可如今他發現他的君主可能是禍世者。
他對自己同樣不了解,那位衛公子出自百族,又為何要同他遊戲?
謝遲過去二十三年平靜的生活,在二十三歲這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世界、國家、君主、親人、所愛,還有他自己,都在短短數月內變成了他看不清的樣子,並且好像每一方都伸出手在迷霧中推搡著他,讓他去各方指引的方向。
虞秧想,她也是其中一方。
從一開始,她隻是想用謝遲的‘命’來完成她的目的,之後,是謝遲的身份可以幫穿越者對抗這個世界的階級限製,隻是她運氣好,謝遲願意跟著她走她要走的路,即便,她從未對謝遲坦誠過。
所以,謝遲在想肅安王送來的信會寫什麼,其實是在想,肅安王的信裡,會不會依舊有所隱瞞。
虞秧沉默了片刻,問:“那你思緒的最後,想的是什麼?”
謝遲說:“時人各有目的,但左不過都與此魂劫有關,無論我往何處去,會遇見什麼看到什麼察覺什麼,到得最後,我還是會到我想到的地方。”
虞秧抬眼看著謝遲。
“你想到的地方?”
謝遲神色舒展,又是眉目含笑的模樣。
方才那孤寂氣質就似虞秧看走了眼。
謝遲說:“當日那位說,收集其屍身,去北地可解禍。我離京前,國師同我說,任我隨心去往想去的地方,許是冥冥之中,我與那位的屍身有所感應。”
他望向那棵苦楝樹,道:“待此處事了,便去楝信縣。”
虞秧跟著謝遲的視線側過身,望向那被日光染紅的苦楝樹,上頭停了些麻雀。
“楝信縣?”
她眸光輕顫,“你懷疑楝信縣能尋到其他骨塊?”
謝遲說:“隻是因此苦楝樹,恰好想到了楝信縣,又思及楝信縣似就在此郡,聽聞那有座獬豸(xièzhi)崖頗有些名頭,便想著可以去瞧瞧。”
虞秧說:“行,也省了抓鬮了。”
如謝遲所說,無論皇帝、大同教、肅安王,還有其他百族瞞著什麼想做什麼,左不過都和穿越的源頭有關。
他們走自己的路便是。
她將椅子搬了回去,同樣看向苦楝樹。
背靠傍晚紅日天的枯樹,猶如墨畫,叫人心中寧靜。
天擦黑的時候。
九秋打包了酒樓的飯菜回來做晚膳。
她去柴房看了眼,那對夫妻還暈著。
傍晚,這二人吵到掐了起來。
她見豐寧侯差點掐死屠文瑤,就將二人都打暈了,好使二人安靜。
風有止跟在九秋後頭入的院子。
他朝謝遲搖了搖頭。
“屬下去那衛氏酒肆查過,對方是個謹慎的,並沒留下什麼身份痕跡。這衛羈塵是憑空冒出來的,和周圍的商戶都處得不錯,但真問起這些商戶衛羈塵的消息,商戶卻又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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