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兒一番話說完,喬可兒不知何時竟是笑嘻嘻的從西廂跑了過來,上去就拉著王氏得手道:
“大伯母,快些走吧,可彆在這裡耽擱了,這會子我喊我哥把車都給你備好了。
我大嫂嫂懷著的可是你們家的長子嫡孫,要是冷著熱著的,這裡可沒有人賠得起。”
“就是,還不趕緊的走,人家都不歡迎她們,還在這裡死皮賴臉的賴著不走。”
鈴鐺看著那婆媳倆,一臉鄙夷,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卻是剛剛好讓人聽得見。
張彩兒聽著四周竊竊私語的羞辱聲,頓時就氣紅了眼。
她從小到大,哪裡就受過這樣的屈辱,還不是怪王氏,非要拉著她來這裡丟人現眼,什麼都沒有撈到,竟還讓一群鄉下土包子給羞辱了。
“一群鄉下的土包子,真當我想來呢,若非是看在是親戚的份上,當我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以後,就是求我來我也不來。”
張彩兒紅著眼朝著王氏狠狠瞪了一眼,心中委屈的隻想掉眼淚,卻愣是生生給忍了回去。
要是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落淚,那才叫丟臉丟到了家呢。
她甩手,仰頭負氣而去,王氏一臉尷尬的站在身後,向來自詡體麵人的她,如今也是狠狠丟了一回臉,再沒有那個臉繼續待下去了。
“我兒子是童生!”
她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以為一個童生能把人都壓了下來,卻不曾想喬老太確實一臉的不屑道:
“你兒子是童生關旁人什麼是?不過一個童生竟是值得你在這裡縫人就炫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兒子考得的是進士呢,沒見識的無知婦人!”
王氏被喬老太這話氣狠了,轉頭狠狠瞪了喬老太一眼,才冷著臉一言不發的追著張彩兒出去。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明擺著在看她笑話的。
礙眼的人都走了,這會子,喬綠兒才笑著圓起話來。
“讓各位夫人見笑了,今日招待不周,還請各位夫人見諒。”
這時柳夫人才笑著擺起手來道:
“哪裡就需要見諒不見諒的啊,誰人家還沒有個幾門糟心的親戚呢,打發著走了不就成了。
這位便是喬老太太吧,老太太快快上座。”
柳夫人一邊說,一邊起身就要給喬老太起身讓座,喬老太擺手道:
“夫人不必客氣,老婆子我啊還是讓孫女領著我去屋子裡休息休息吧。
家門不幸,倒是讓貴客笑話了。”
她說著,喬雲兒便是很有眼色的便領著她便去西廂的屋子休息。
她能如此識趣,不在家裡擺臭架子,喬雲兒自然也是滿意的。
待喬雲兒領著喬老太到空屋子裡休息時,鑒於她良好的表現,喬雲兒當即便把二兩銀子遞給了她。
反正,她露臉也算是露了,大房的人也是被她幾句話給打發了,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喬老太見著那二兩銀子,眼中露出一抹喜色,抬起手來想要接過去,但是轉念一想,上次喬家望已經去偷她的錢了,若是她再把錢拿回去,再被偷了又該怎麼辦?
難道,她還能真去報官把他給抓了不成?
“這錢,要不你幫我先存著,給我記好賬,等我需要的時候再來找你要。”
她縮回了手,口氣生硬的對著喬雲兒說。
喬雲兒想了想,明白了老太太是要給自己做打算,也是把錢拿了回來。
“隨你吧。”
她說著,把錢又重新裝回了荷包內,才對著喬老太道:
“你就好好在屋子裡休息,外頭用不上你,待會兒武家的人要過來提親,到時候我喊可兒過來喊你,你露個麵兒,受孫女婿拜一拜,吃過午飯,我便喊人送你回去。”
繼續留在這裡,也是怪沒有意思的。
喬雲兒說完,轉身欲要出去,走到房門口,突然想到今天是中秋節,糾結了片刻,還是回頭對著喬老太道:
“晚飯我會遣人送過去,你也不必再去動手做,當然了,你要是看不上,不吃就是。”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出了屋子去。
雖然這老太婆從前著實是可惡,但是她今天的表現也還算是好,隻要以後她都能老老實實的,她不介意用這點小恩小惠來拿捏她,至少她不向著大房,不作妖就能給他們省下不少事來。
而且,如今光腳的似乎成了上房的人,他們二房三房的人到成了穿鞋的人了,能在表麵上將上房的關係維持好,於他們隻有好沒有壞。
喬老太坐在軟和的床榻之上,看著喬雲兒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是莫名的湧出一陣酸意。
若是她一開始就把一碗水給端平了,對著二房三房的人多一絲絲的關心,對大房的人少一點縱容,今日他們喬家是不是就是另一番模樣?
她教會喬家望自食其力,給予喬家成和喬家誌應有的關懷,教會喬家欣愛護兄弟,今日他們喬家是不是上慈下孝,兄友弟恭的局麵?
而非是如今這樣的,往來之間都是交易,子不子,母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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