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用過早飯後,柳明誠將昨晚孔維翰求親之事秉明了祁清瑜。
祁清瑜笑道:“先把人叫過來瞧瞧吧,我和他母親替他掌掌眼,總得要我們看過了才能定吧!”
“自然是這個道理,那就有勞母親了。”
柳忱在一旁聽說是替自己議親,臊了個大紅臉,婉月也掩口偷笑。倒是柳恪、婉瑩等幾個小的興奮不已,早去旁邊商議怎麼偷看未來嫂嫂了。
一盞茶的工夫之後,孔夫人便帶著孔家小姐芳芷前來拜見祁清瑜和趙夫人。二人仔細打量了一番,見這位小姐容貌周正,舉止端莊,待人有禮,談吐得體,幾番問答下來倒是挑不出什麼毛病。雙方當即交換了庚帖,遣了人去合八字。
祁清瑜見孔小姐的時候,柳忱自是不便在場,恰好孔維翰來請祁翀去孔廟,柳明誠便叫了柳忱同去,往外走的時候正聽見下人議論說是老太太命人去合八字一事,柳忱俏臉又是一紅。
因為有議親這一節,柳忱今日再見孔維翰便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孔維翰看柳忱是越看越喜歡。
他有心考校柳忱的才學,便指著一處廳堂道:“此處尚無楹聯,可否麻煩賢侄給題上兩句?”
柳忱豈會不知他的意思,因此不敢推辭,略一思索便道:“萬化所基,人倫冠冕;二南之業,家學淵源。”
這短短十六個字既引經據典又語含恭維,果然孔維翰極為受用,連連誇讚。
因為不是正式的祭祀,因此今日的拜廟倒是很簡單,祁翀等人隻是在孔維翰的陪同下遊覽了孔廟一番,又在孔聖人像前上了一炷香便算結束了。
拜完廟回到下榻之處,方深甫、方實父子早在院中候著了。
“參見殿下!”
“方公、元真,免禮!”祁翀笑著拍了拍方實,“在軍中做的如何?學著練兵了嗎?”
“回殿下,臣初到軍中時,那幫小子的確不太聽話,後來照著殿下教的法子,跟他們比力氣,敢有不服的,就把他們練趴下,漸漸地便將那幫小子都收服了。如今也在學著練陣法,有些成效了。”方實憨厚地笑道。
祁翀點點頭鼓勵道:“不錯,好好練,日後有你建功立業的機會!”
“殿下,臣適才剛剛接到了朝廷的調令,請殿下過目。”方深甫從袖中取出一紙文書交給祁翀。
“調任秦王府長史?”祁翀詫異地望著方深甫。
“是,”方深甫嗬嗬笑道,“臣有幸又能追隨殿下左右了。”
“那敢情好啊!有方公在我身邊襄助,定能省去不少紛雜繁蕪。”
“為殿下分憂解難乃是臣職責所在,臣責無旁貸!呃臣還有個想法,要不乾脆讓方實也進京吧,還讓他跟在殿下身邊隨侍。”
祁翀想了想道:“府裡倒是缺個護衛隊長,隻是恐怕委屈了元真。”
“不委屈、不委屈,跟著殿下何愁沒有前程。”方深甫在這方麵倒是很實誠。
祁翀很喜歡方深甫這份坦誠,便笑道:“既如此便一同進京吧。”
正說著,韓炎進來回事,說是慕青適才來回話,振風鏢局己決定跟隨殿下進京。
祁翀點點頭道:“那就安排他們上船走水路吧,姑祖母那邊護衛不多,他們正好補這個缺了。”
“是,殿下。另外,奴婢適才聽大長公主殿下那邊的人說,二公子跟孔小姐的八字合上了,說是五行中和、陰陽相配,兩家大人也都滿意,明日便下小定。”
“這麼急呀?”
“殿下,咱們不能在郢州停留太多時日,孔家又想著早日定下此事,所以隻能倉促一些了。”
“哦,這倒也是。你去找幾件瓘玉首飾交給夫人,就算是我給二弟添的小定禮。”
“是,殿下!”
方深甫跟祁翀簡單聊了幾句便也告退了,他們父子剛走柳明誠又來了,他也是來說小定一事的。
“明日小定具儀,中午孔家設宴,特來請殿下赴宴。”
“好啊!那姑娘看來是不醜的了?”祁翀調侃道。
“娶妻以賢不以貌。”柳明誠捋須一本正經道。
切!我信你個鬼!昨晚是誰擔心貌醜呢?祁翀心裡暗自吐槽,終究是沒好意思當麵揭穿他的“虛偽”。
“何人伐柯?”
“請了林公做冰人。明日宴上,與孔家結盟之事應該可以定下來了。”
“此事若義父覺得可行,我倒也沒有意見,甚至伐吳之事也可答應他。對了,方子肅的事是您的安排?”
柳明誠沒有否認:“上次跟向尚書提了一嘴。長史掌王府諸務,得是個信得過的人才行。子肅雖無大才,但其為人有一點好處,隻要認定了主人便會一心一意,絕無二心。”
“義父的安排我自然是信的過的。這位向尚書倒是頗為識趣。”
“禮不白送。”說到此處柳明誠心裡其實挺不舒服的,他一向清高,視金錢如糞土,總想著以道義服人,可如今看來這道義竟真的不如金錢管用,好不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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