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汝芳此時正在東廂點評文章,見祁翀到來,忙起身行禮,祁翀還禮後又以弟子之禮對羅汝芳行了禮。
“這幾位公子殿下大多還不認識吧?臣給殿下介紹一下!”
羅汝芳指著坐在前麵的兩位年輕人道:“岐國公世子柳懷您是見過的,這位是岐國公長子柳恢!”
祁翀私下裡早就聽柳明誠提起過這位柳家大哥,隻因為祁清瑜不喜歡這位庶長孫,這人的名字在大長公主府是禁忌,沒人敢在祁清瑜麵前提起,久而久之便仿佛此人不存在一般。此時祁翀好奇地打量著眼前之人,一見之下卻有些失望。隻見他相貌普通,氣質雖然恬靜,但眼神中卻包含一絲憂鬱,完全不像二公子柳懷那般灑脫。
“這位是定北侯府二公子種廷岸,這幾位是李家公子”
“李益!你也在!”祁翀認出了其中一人。
“是,殿下,這位是舍弟李觀,那位是從弟李旭。”答話的正是李家三公子李益。
“原來殿下跟李三公子早就認識啊!那也好,都是年紀相仿的少年人,以後不妨多多走動!”羅汝芳笑道。
介紹完以後,羅汝芳出了題目讓弟子們自去寫文章,將祁翀讓至堂屋說話。
“殿下初任京兆府,感覺如何呀?”
“不太好!”祁翀將適才柳忱、柳惲對他說的一番話轉述了一遍。
“京兆府尹一向最是難做。這京城遍地官帽,扔塊石子兒能砸著好幾個當官的;隨便一個小案子背後保不齊就會牽扯到皇親國戚。曆任非由儲君、親王擔任的京兆府尹或者署理京兆府尹都很難有所建樹,不是不想,實在是無能為力,便是儲君、親王擔任京兆府尹,也做不到無往而不利。”
“道理我也明白,可我偏偏不信這個邪,我就要把這京兆府好好整一整!”
“殿下有此誌氣,臣欽佩至極,那就預祝殿下馬到成功啦!”羅汝芳撚須笑道。
“誒,對了,我那位許府丞什麼時候到任啊?”
“最快也要一個月吧!”
“杜相為何選他做府丞?”
“他可是你老泰山給你選的好幫手啊!”羅汝芳神秘地笑笑道,“雖然我朝曆任正式的京兆府尹大多是儲君、親王,但惟有一個例外,此人便是寧遠侯和杜相、邱寺卿他們的座師,前左相許愷!許愷能以朝臣的身份擔任京兆府尹三年,靠的可不是楊康侯那樣的圓滑敷衍,而是公正不阿、執法如山!許衍正是許愷的長子,才學秉性均深肖其父,而且他當年在其父擔任京兆府尹時便常常協助其父處理府中事務,對於京兆府諸務極為熟悉,有他在殿下無憂矣!”
“原來如此!我離京前雖年幼,但許相之名也是聽說過的。他老人家現在還在世嗎?”
“七年前便已病逝了。”羅汝芳遺憾地歎了口氣。
“哦!”祁翀也歎了口氣,轉換了話題,“對了,政事堂被越王他們安排進了兩個人,杜相可有良策?”
“區區兩個小醜而已,還不至於對杜相形成掣肘,殿下大可放心!”
“那就好。”祁翀這才放下了心。
“白郾之事,我也聽說了,我知道您心裡一定不痛快,可木已成舟,無法挽回。此事——到此為止吧,千萬不要再因為此事跟陛下置氣了!”
祁翀苦笑道:“先生,我哪有置氣的資本啊?您也不是第一個因為此事教訓我的人了!您放心吧,我不會再說什麼了。”
“殿下明白就好。”羅汝芳放心地點了點頭。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臨近晌午祁翀才告辭而去。
回到大長公主府時,連述正帶著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在門房候著。
“殿下,這位是李掌櫃的,您之前安排的畫廊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不日即可開張。屬下打算讓李掌櫃的負責其事,今日帶過來您見見。”
“哦,李掌櫃全名如何稱呼?”
“回殿下,小人李乾,字宗盛。”
“噗!”祁翀含在口中的茶水猛地噴了出來,“字什麼?”
“宗宗盛。”李掌櫃不安地看著祁翀,不知道自己這字是不是犯什麼忌諱了。
嗯,大哥,你好!
“哦。嗯,好名字!行,那以後畫廊就交給你了!老韓,你把咱們從謝宣那兒訛不是,拿回來的字畫選二十幅交給李掌櫃,再拿十盒藕絲印泥,還有剩下的扇子都交給李掌櫃。”
“是,殿下!”
打發走了連述和李宗盛,柳忱、柳惲也回來了,柳忱將一大堆案卷帶了回來,看起來是準備晚上挑燈夜戰了。
看時候不早了,祁翀等便陪著祁清瑜、趙夫人往魯王府而來。
“大哥,張峭他們來請示是否還要繼續封城,說是百姓怨聲載道,且搜尋了一天一夜也沒有結果,想必人已經出城了。我便自作主張讓他們解封了。”柳忱趁路上的空當向祁翀稟報道。
“嗯,解便解了吧,反正也沒指望能抓住此人。”祁翀點了點頭,對柳忱的處置表示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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