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之中。
眾將齊聚於帳下。
見到杜景走了進來,儘皆頷首示意。
徐榮摩挲著兵符將印,安排道“杜刺史,今夜你們好生休息,明日一早便可以渡江,某便不做任何安排了。”
“善。”
杜景點頭應下。
攻城掠寨之事,需要大漢軍卒來。
他們這些文臣,還是安心等著耕治內政便可。
“妙才將軍。”
徐榮下令道“子時,你們全部步行渡江,某會讓護商,介士在岸邊拋射八牛弩為對岸策應,一旦你們登陸,便讓輜重從卒運輸攻城器械,戰馬過去。”
“末將得令。”
夏侯淵肅然拱手道。
徐榮沉聲道“公孫將軍,今夜渡江破城之後,介士軍立刻就地休整,明日下午發往孱陵,扼其咽喉,待西府軍發往夷陵,某會分兵前往支援,那時你直接率軍進入臨沅!”
“諾。”
公孫瓚拱手應喝道。
“張將軍。”
徐榮抬眸道“此戰,有勞護商軍了!”
“諾。”
張濟拱手應下。
江陵,對於荊南至關重要。
一旦被他們收複,雲夢澤大軍,必然朝著江陵湧入。
江陵對峙之際。
雲夢澤中的大量艦船被建武軍,大漢罪軍所引。
吳景等人不敢靠的太近,隻能相隔五百步,先後朝著江夏一帶靠攏。
大日西沉。
星河如玉帶,閃耀於夜空之上。
大漢軍營中烹煮肉食的香氣,隔著大江傳入江陵城外的營壘中。
荊南的輜重從卒,還有魏延所領的一部分軍卒,無不是嗅著肉香,然後埋頭喝幾口稀粥,借此壓下心中的饞蟲。
晚飯之後,大漢軍卒入帳休憩。
而江陵大營囤積的軍卒,則是倉惶籌備軍械備戰。
如今,大漢王師奔赴江陵對岸,而他們隻有一些輜重從卒,可戰之軍不超過一萬之眾,且隨時會爆發戰爭,豈敢懈怠。
時間一點點過去。
江陵渡口燈火通明,映的整條大江火紅一片。
大營,一間軍帳之中。
黃承彥用絲帛小心翼翼擦拭著定業刀。
帳下,一個偽裝為輜重從卒的監州尉徘徊道“令使,艦橋之事交給龐德公可行否?”
“廖進。”
“你是中盧人。”
黃承彥收起定業刀,抬眸道“知他雖然有些友善好客,淡泊名利,但非一無是處,你我需要攔住魏延等人,艦橋之事隻能靠他了。”
“諾。”
廖進拱手道。
黃承彥端起茶盞飲了口,淡笑道“你兒子不小了吧?”
“是啊。”
廖進臉上浮現一抹笑意,說道“今年已經到了就讀的年齡,待天下承平,陛下於荊州設下學府,學院,學堂,某便讓他入學,來日考入稷下,做一個有才學的將軍。”
“取了名字?”
黃承彥頷首問道。
“淳。”
“廖淳。”
廖進笑問道“令使覺得如何?”
黃承彥思忖道“澆天下之淳,析天下之樸,若未來取字,可取儉,君子以儉德避難,又可言,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
“善。”
“多謝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