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季一個人。
猶如尖刺一般,令人如鯁在喉。
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實在難以處理。
但倒戈之事,還是讓他們有所疑慮,不得不思忖如何部署,才能隻殺龐季,又能安撫牛渚軍。
“將軍。”
黃蓋思忖再三道“不若入夜之後,遣派走舸前往各營主艦,帶其主將來樓船,就言商議圍剿建武軍!”
“善。”
吳景眸子頓時一亮。
如此,龐季死在樓船之上。
他隻需要遣派其他人接收牛渚軍,便可安軍心,又不擾圍剿建武軍。
“嗯。”
黃蓋轉身眺望江陵,憂慮道“建武軍帶著我們向江夏靠攏,必然是為了令當陽的大漢王師發往江陵,隻希望不會出什麼問題。”
“勿要憂心。”
吳景不假思索道“他們沒有艦船可以渡江,縱然是伐木作筏,也需要幾日時間才能承載大軍,而我們隻需要一兩日,便可將建武軍覆滅於雲夢澤上,除非黃忠停靠西陵,以守待攻。”
“諾。”
黃蓋拱手而應。
吳景部署處決龐季之際。
從江陵啟程的一艘渡船,駛入雲夢澤原本部署的伏擊之地。
“穗夫人。”
“不知吳將軍行於何處了?”
桓階之弟桓彝登上寇姓艦船,神情焦急的問道。
“江夏方向。”
劉穗眉頭緊蹙,說道“建武軍入雲夢澤,但是朝著江東而行,他們便躍過伏擊之地追擊,另外還調了巡遊軍圍剿,我與文聘將軍留鎮此處,可是江陵有事情?”
“大漢王師屯江對峙。”
桓彝拱手道“某這便啟程前往江夏方向,還請穗夫人分派兵卒支援江陵。”
“江陵需要支援嗎?”
劉穗臉色頓時一黑道“大漢王師沒有艦船,唯一可以承載的船隻都在江夏一帶水域中,他們焉能渡江而伐?”
“這……!”
桓彝臉色一變再變。
“莫要去了。”
劉穗擺了擺手,說道“若大漢王師可渡,就算吳將軍回來也無用,反而壞了圍剿建武軍的契機,可若是不可渡江,雲夢澤的戰事也就是兩三日時間而已。”
“諾。”
桓彝苦著臉拱手應下。
劉穗所言,雖然有些刺耳,但在常理之內。
若大漢王師真的有渡江之法,等他追上吳景,然後撤軍回來支援,恐怕江陵早已淪陷。
況且,當初布軍雲夢澤。
吳景等人並不是沒有想過大漢王師分軍江陵,隻是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內而已。
在桓彝的焦躁之中。
大日西沉,雲夢澤上寒霧彌漫。
一艘艘走舸分向各營主艦,準備接人前往樓船議事。
“去樓船?”
荊州水師主艦之上,蔡瑁眉頭緊鎖道。
“是。”
一個小卒恭敬道。
蔡瑁不悅道“何事不能打旗令,這寒霧之中若是有大漢的冷箭,豈不是壞了大事?”
“吳將軍有言。”
小卒頓時惶恐不已,道“務必請將軍前往樓船商議。”
“罷了。”
蔡瑁擺了擺手,不屑道“若非他是孫堅的妻弟,某豈會聽他調令。”
“德圭。”
“此行還是小心些。”
一側,張允告誡道“雖有寒霧遮蔽,但怕大漢王師的軍械夜襲,所以議事之後便早些返回來,好排兵布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