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石車,八牛弩,勿要停。”
黃忠喘了口氣,甩了甩發麻的臂膀,大喝道“先發三箭矛,映出樓船位置,莫要傷到龐季的艦船。”
“諾。”
建武校尉朝著左右依次下令。
又匆匆走向戰鼓所在之地,以鼓聲傳令各艦。
而於建武軍艦隊的東側。
大漢罪軍,率先鑿開三條艦船防線。
茫茫大澤之上,烈火焚舟,寒霧被驅散,煙雲陡生,更令無數附逆之卒在慌亂之下跳入水中逃生。
“某先去了。”
“將軍,你自己小心。”
艦船甲板之上,甘寧懸著定業刀,抽出背負的雙戟,目光灼灼的望著越來越近,且冒火的鬥艦。
吳景以結弧形圍剿之勢部署艦船。
籍此,壓縮建武軍的活動範圍與方向。
故而,東西兩翼極為突出,便造成他們率先與荊州水師近戰交鋒的場麵。
“某也去。”
周瑜放下三石弓,從腰間抽出定業刀。
然而,還未等二人有所行動,左側的艦船上陡然飛出一柄巨斧,吭哧一聲嵌入張允所在的鬥艦之上。
下一刻,段日陸眷腰間綁著麻繩,咬著定業刀。
雙手攥著桅杆之繩,蕩出數丈距離,翻滾落在甲板之上。
而其持刀殺人之時,又猛的向前衝出十餘步,用力攥著麻繩將潘鳳拉了過來。
“謝了。”
“待某回洛陽,請你去喝蜜茶。”
潘鳳滾落在甲板上,抽起巨斧將湧來的荊州水師之卒腰斬。
“不必。”
“為首之人,讓給某便可。”
段日陸眷目光一轉,悄然從潘鳳腰間抽出定業刀,持雙刀朝張允所在殺了過去。
他們是罪軍,沒有光環的加持,但有鎮國特性眷顧,加上常年的肉食,訓練,遠超荊州水師。
況且,二人本就不是常人,自然在眾多附逆之卒中出入無阻。
“不可能。”
“此人首級是某的。”
潘鳳氣的臉色鐵青,持宣花板斧緊隨其後。
“將軍。”
“他們這是在寫話本嗎?”
甘寧看的眼眸發愣,衝向桅杆處砍斷一根麻繩。
直接效仿段日陸眷蕩在半空,蜷縮著身體滾落在荊州水師主艦之上。
“這……!”
“這還是人嗎?”
張允縱是被百餘人拱衛。
於此刻,都被恐懼籠罩,身心俱顫。
三個人,借著麻繩直接越過數丈距離,就是為了朝他殺來,自己的人頭,對於這些人來說很重要嗎?
然而,效仿段日陸眷的何止是甘寧。
劉政,乃至蹋頓,軻比能之流,無不是如此做法。
他們是大漢罪軍,待遇的好與壞,全看自己所殺敵寇的數量,所有人都處於競爭關係,哪怕是對上位之人也一樣,豈能落後於人。
“躍的快?”
“你們能有射箭的速度快啊!”
艦船之上,周瑜放棄登艦,重新拾起三石弓。
以參連之法,先放一矢,又連續三矢跟上,近乎是眨眼之間,便洞穿處於驚懼之中的張允。
“彼其娘之。”
“公瑾將軍,是男兒否。”
潘鳳持斧率先殺至,望著箭杆上篆刻的‘公瑾’二字,咆哮大吼。
據他所知,‘公瑾’其字,是審議司郎中周忠所取,這裂空之箭先奪人頭,豈不是顯得他們衝過來殺人很愚蠢嗎?
“你真勇。”
甘寧,段日陸眷,劉政等人走過來。
先是婉惜的看了眼張允的屍體,而後朝著潘鳳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