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軍校尉。
終究是負罪之卒。
而周瑜可是南府之將,整個鎮戍司都數得上名頭。
潘鳳宣泄不服之氣可以理解,但要看對方是誰,不然容易被罰以軍律。
“可惜了。”
段日陸眷幽幽歎了口氣。
不知是婉惜張允被殺,還是婉惜潘鳳的未來。
“陛下萬勝。”
“將軍威武。”
潘鳳臉色一僵,連忙又喊了一聲。
罪軍之中爭功可以,要是得罪周瑜被處罰,有冤都沒地方哭訴,誰讓他們是大漢罪軍,比率善三衛,北疆三衛的待遇還要差。
隨著荊州大軍西側艦隊的水師被擊潰。
李肅終於是領著自己的五校兵馬行於東側,策應黃忠征討樓船之處。
而於此時。
豫章水師沒有追擊李肅。
在商升的指揮下,直接朝著西陵渡口發去,準備偷襲江夏。
然而,還未等其停靠艦船,便被運輸輜重的中府軍一校軍卒,帶著部分輜重從卒,以八牛弩,拋石機阻擊,頃刻便傷亡慘重。
本就不到萬餘人馬,損失至三千餘,匆匆朝著柴桑駛去。
如今的雲夢澤。
猶如一座血腥的絞肉場。
火焚艦船,濃煙滾滾,令天穹都染紅十餘裡,仿佛要燒穿夜幕。
最為核心之處,燃火艦船被撞的粉碎,乃至有些八牛弩都崩了弓臂,可前赴後繼的艦船,還是朝著黃忠等人湧來,籍此拖延樓船後撤的時間。
“嗡。”
黃忠挽弓發出一箭。
八石弓之力,帶著箭矢橫跨數百步,沒入一個荊州軍卒的胸膛。
艦船上,八牛弩持續釋放,一根箭矛宛若焚世的滅世火柱,直貫煙幕寒霧,刺穿盾甲,甲士,連帶士燮一同釘在甲板。
蔡瑁躲在盾甲之後,望著被射殺的士燮,整個人顫栗不已。
嗖,裂空聲再度響徹樓船,一根鋒矛衝破層層阻礙,沒入劉泌的胸膛,令其整個人掛在矛杆,鮮血順著流落,在烈火灼燒下散發出陣陣腥臭之氣。
“救。”
“救,救救某!”
“或,你給某一個痛快。”
劉泌身受貫胸與焚燒之痛,朝著蔡瑁哀嚎道。
“莫怪某。”
“你自己要的。”
蔡瑁忍著恐懼。
緊閉雙眼,握劍刺入其咽喉。
他不是畏懼戰爭,更不是畏懼殺人。
而是這種戰爭方式與場麵,遠超過認知了。
隨著劍鋒拔出,一陣響亮的喘氣聲響起,染血之手垂落,劉泌的頭顱也朝著後方倒去,臉上滿是解脫的笑意。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蔡瑁望向越來越近的建武軍艦船,忍不住衝出盾甲的護衛之地,逃入船艙大喝道“吳景,為何還沒退離建武軍的射程?”
“退不了。”
船艙之中,黃蓋擦拭著手中染血之劍。
蔡瑁借著艙外些許火光望去,隻見一側船艙被撕裂。
吳景則是被箭矛釘在另外一麵船艙壁壘之上,咽喉處還有一道劍痕淌出大量鮮血。
由此可見,剛才黃蓋也做了與他一般的事情。
因為,箭矛貫身短時間死不了,但撕裂身軀之痛,非凡人可以忍耐,隻能祈求臨近之人給一個痛快。
“小心。”
黃蓋猛的朝著蔡瑁胸膛踹去。
還未等其反應過來,一根箭矛撕裂船艙壁壘,擊碎裙甲,沒入黃蓋的大腿,將其整個人帶飛數步之遠。
“公覆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