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莫管某。”
“你自己躲著。”
黃蓋忍著痛楚,揮劍斬斷矛頭,矛尾。
望著留在腿上的半截矛杆,咬牙撕下一縷披風勒在矛杆以上的大腿處,方才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怎麼辦?”
蔡瑁匍伏在地上嘶啞道。
“唯死耳。”
黃蓋深吸了口氣,杵著佩劍掙紮起身。
行於船艙門戶之際,轉頭望著蔡瑁,勉強笑道“若你的水性還可以,忍得住寒冬之冷,便跳水逃生吧!”
哐的一聲,船艙門戶被掀開。
一根根箭矛從頭頂穿過,呼嘯著裂空之聲朝著樓船後方而去。
大澤上,趕赴前側戰場的走舸,突冒,直接箭矛撕裂,令無數人墜入大澤。
熊熊之火,已經躍過樓船主艦,朝著後方輻射而去,為牛渚軍解除圍困阻擊之難。
“黃忠。”
“黃漢升。”
黃蓋望著與樓船相隔僅數步的建武之艦。
黃忠一人立於艦頭之上,持刀背弓,目光冷厲的望著其人。
“論起來。”
“某當稱你什麼?”
煙火繚繞之處,黃蓋狼狽的走了出來。
黃蓋想了想,自嘲道“黃姓八宗,某算是黃香先祖的三世孫,那位是六世孫,而你應該是八世孫。”
“不同宗。”
“你零陵是第五宗。”
黃蓋臉色黢黑,駁斥道“某這一脈才是大宗長子,你是支脈旁宗,見禮就不必了,先與祖叔父爭一個生死吧!”
“隨你。”
黃蓋拖著殘軀一步步走向甲板正中。
黃祖扯著披風,擦了擦臉上的黑灰,持劍赴前。
“轟。”
黃忠一躍丈遠,猛的墜落在二人麵前。
“大宗之人。”
“當真有幾分豪傑之氣。”
黃蓋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打趣道“這便是天子賜予的偉力?”
“可以如此認為。”
黃忠抽出腰間的定業刀,神情平淡道“先祖有八宗後人,忠於陛下者不少,唯獨你們二人附逆犯上,若自戕還能留幾分情麵,葬於歸鄉之處。”
“咻。”
話音落下,一抹亮光破空而至。
隻見,蔡瑁在暗處恨恨的盯著黃忠,並挽弓發矢。
劉泌死了,士燮也死了,連主將吳景都陣亡,整個艦船之上沒有幾個活人,他又豈能跳水逃向彆處。
“啪。”
黃忠伸手握住暗襲之矢。
揚眉望向船艙暗處,緩緩將箭杆捏成齏粉。
“刷。”
黃蓋,黃祖對視一眼。
二人神情中的震驚之色難以掩蓋。
箭杆雖然是竹木而製,但他們也不可能碾成粉末之狀啊!
“不差你一個。”
黃忠神情淡漠道“蔡瑁,蔡德珪,某自然識得你,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姐婿是劉表!”
“嗬。”
“他不配為某姐婿。”
蔡瑁丟下弓弩,抽劍走了出來。
劉表雖然是被荊州士人罷黜,但他還是恨其太過軟弱,沒能征服兩州士人,若不然他們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