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的甲板上。
橫屍遍地,箭矛如林。
哀嚎聲中,蔡瑁,黃蓋,黃祖彙聚一處。
黃忠抬眸掃過四周,冷聲道“可還有其他人,莫要讓某浪費時間找尋。”
“沒了。”
“你也莫尋了。”
黃蓋眯著眼問道“剛才,你言黃姓各宗,儘皆有忠臣,難道黃承彥,亦如龐季一般,是暗間嗎?”
“是。”
“江陵,應該已經收複了。”
黃忠不曾隱瞞,淡淡道“你也是領軍之人,熟讀各家兵學,清楚昔日六國合縱,各爭其利,你們之敗早已注定。”
“是啊。”
黃蓋自嘲一笑,道“昔日,子初先生留下遺計,讓某或者黃祖投於你麾下,行內應之事,若我們真的如此做了,你可會留手?”
“不會。”
“你不是邢道榮。”
黃忠邁步向前道“莫要浪費時間了。”
“殺。”
黃祖暴喝一聲,持劍殺向前方。
蔡瑁是庸才,黃蓋一介殘軀,唯有他可以行主攻之事。
“鏗。”
黃忠不避不讓,抬起左臂借護腕接住這一箭,定業脫手沒入蔡瑁的胸膛,還了剛才暗襲之事。
瞬息,抬腿以急速之力踹斷黃蓋另外一條腿骨。
僅一瞬,三個人一死一重傷,而黃祖揮出的第一劍還未收回。
“轟。”
黃忠攥掌成拳。
勁風破空,砸碎黃祖的頭顱。
冷著臉,扯起其披風,擦拭著手上的血腥,骨屑。
並拖屍行於蔡瑁身邊,抽起定業刀,將二人壘摞在一處。
“蹭。”
倒在地上的黃蓋沒有哀嚎。
單臂撐著半身,揮劍斬在黃忠的褌甲之上,最終踉蹌倒在地上。
“嗬。”
“兵甲有彆,人亦然!”
黃蓋佩劍脫手,自嘲著等候死亡降臨。
黃忠眉頭微蹙,默然不言的揮刀斬過其脖頸。
從地上拾起黃祖的佩劍,飛劍貫入吳字大纛,使其受夜風之力而折。
方才轉身猛的一跳。
躍至建武艦的船尾,朝著船頭走去。
雖同為黃姓八宗之人,但他們的立場不同。
況且,早年他便追隨天子而行,黃蓋,黃祖還行不臣之事,死有餘辜。
這一場戰爭。
打的突兀,打的焦灼。
戰場之事,瞬息萬變,強如鎮戍之將都難以事事儘歸章程。
但,他們有精銳的軍械,有常人不可及的偉力,又有牛渚軍行倒戈之事,僅一個多時辰,便擊潰各方組建的水師之盟。
當吳景主艦沉寂。
建武軍艦船,躍過樓船而征討。
令大後方的艦船明白,吳景等人俱亡。
所以,他們不再與牛渚軍交戰,更不再向前行駛,而是朝著長沙,臨沅等地退避而去。
卯時之際。
天地愈發的黑暗。
但雲夢澤上依舊燈火輝煌。
不少將士乘坐走舸,在澤上打撈屍首,而李肅則統籌了戰損,登上黃祖的艦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