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議搖了搖頭,解釋道“學生還以為我們要留在吳郡,行奪城關之事,沒想到竟然是去前線,有些出乎預料了!”
“奪城關?”
焦禮笑了笑,說道“王師登上江東,所過之處恐怕儘皆望風而降,就算不降也自有人為內應,破城不過須臾時間,焉需要我們留在吳縣。”
“不懂。”
陸議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監州尉為內應更好。
不知焦禮為什麼要把希望放在尋常百姓的身上。
“天子給予仁慈無錯。”
焦禮解釋道“可是,這份仁慈並不是憑空而來,為百姓均田,亦要百姓有功,此舉能讓所有人明白,均田來之不易,你還年幼不懂其中的道理,待年長一些,讀一讀公羊,稷下的書籍,自然會明白了!”
“學生受教。”
陸議拱手屈身拜道。
“寒風凜冽。”
“過些時日,便可回暖了啊!”
焦禮望著車輿外部的荒蕪之景,心有感慨道。
“許是吧。”
陸議斟酌再三,不禁問道“先生,不知我們有多少人可用?”
焦禮也不隱瞞,輕笑道“某有十二人,再加上你們陸家的一些人。”
“這麼少?”
陸議頓時頭皮發麻。
他們加起來還不夠三千之眾,便要策應東府軍登陸江東?
諸如焦禮慰問軍士之事。
吳郡,會稽郡各縣儘皆有之。
有監州暗間領隊,亦有監州暗間所進言,但無一例外便是把自己手中之人,送往軍營之內,行策應之事。
與此同時。
吳郡,海鹽境內。
江東大軍紮營十餘裡,另以錢塘,山陰為駐守防線,備戰東府軍。
主軍帥帳之中。
虞翻看著斥候送來的軍報,蹙眉道“僅十三艘艦船?”
鄧芝坐在上位,不假思索道“有艦船入海觀測,僅懸三艘校尉之旗,恐怕東府軍的大兵力在交州,而隻有三校兵卒在沿海策應中府軍的征討。”
“呼。”
虞翻頓時鬆了口氣,頷首道“某還以為他們會前往江乘,丹徒等地登陸,為主公施壓,如今看來我們所部署無錯!”
“怎麼可能去江乘。”
鄧芝笑了笑,說道“大江東奔入海,是何等的波濤洶湧,而且江水往東,海水往西,相逆之下更是容易艦毀人亡,錢塘之水弱而平緩,東府軍在海上行駛多年,焉能不懂其中的道理。”
“嗯。”
虞翻滿是詫異的看了眼鄧芝。
本以為這位是寵臣為將,沒想到還有這般見地。
“虞監軍。”
鄧芝起身行於帳下,將一份名單遞過去,淡笑道“這些日子,有兩郡官吏,士人,郡望發來公文,言慰問軍士之事,某合計了一下名單,你看著接待,某還需處理軍中部署之事!”
“可。”
虞翻對此並不意外。
他們這些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論誰害怕防線被東府軍擊破,那無疑是兩郡的士族郡望為先,
縱然他們把大部分人力,物力填入橫江津防線,但是湊出來的一些人和物,都能為沿海防線填補一些軍卒輜重。
“對了。”
鄧芝安排道“有勞虞監軍親自帶著一部分前往錢塘,山陰,勿要全部留在大營之中,不患寡而患不均之事,絕不能在備戰時發生,以免引起軍心動蕩。”
“某省得。”
虞翻頷首應下。
這些小事情,他豈能不知。
何須鄧芝如此細微到極致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