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者智。”
“自知者明。”
白君雙眸緊閉,八字脫口而出。
“神神叨叨!”
孫河吐槽一句,便默不作聲的靜候消息傳來。
這幾日,大漢王師艦船入江往來頻繁,他們又豈能不知是在試探進攻的時機。
隻希望,今日孫策不要步劉巴的後塵,因殺龐山民而犯下大錯,令整個橫江津防線崩潰。
謝家營壘。
一間帥帳之中。
龐山民臉色一變再變,最終苦笑著放下手中的書信。
謝貞隻手拿起手中的麻繩,淡笑道:“我們還差一些時間部署,所以勞煩你受委屈,以捆縛之狀前往兄長帳下,以掩孫策的耳目。”
“善。”
龐山民起身束手就擒。
謝貞直接上前捆縛,好奇道:“信中說了什麼?”
“元安所書。”
龐山民不假思索道:“他言若是不能聽持信之人的話,便讓某自裁,免得臟了荊襄龐姓之名,還令自己受罪。”
“沒表示歉意?”
謝貞極為啞然的問道。
“歉意?”
“他需要有嗎?”
龐山民目光古怪道:“若不是他,某等龐姓應該都已經死了,而且若不是天子征討南地,多水戰,我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吧?”
“倒是聰明!”
謝貞拍了拍其肩膀,淡笑道:“走吧!”
“某問一句。”
“你們謝家都是監州尉?”
龐山民被一巴掌差點拍的跪在地上,滿是痛苦的問道。
“監州冗者。”
謝貞附耳道:“我們僅隨這一次征調,若此戰能夠活下來,由滿尉丞考察功績過往,安排未來之事!”
“似爾等這般。”
“橫江津大營多嗎?”
龐山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冗者,便是臨時征調的白役,猶如軍中的戍卒,更卒一般。
“不多。”
謝貞目光掃過遠處,猛的推了龐山民一個踉蹌,大喝道:“奸人佞賊,還不快快前往帳下服罪?”
“刷。”
無數人聞聲望來。
見到龐山民被捆縛,不少人露出異色。
有人在營中觀測到這一幕,匆匆朝著孫策軍帳走去。
而謝家營壘毗鄰之地,其他士族的營中,更是無比轟動。
龐山民被捕,似複現昔日荊揚士人之爭,隻不過這一次發生在軍營之中而已。
宛陵軍營。
大帳之中。
祖郎摩挲著手中的符令,一時不敢確定。
畢竟,他沒有見過大漢的符令,更難以相信謝家主的長子,竟然是監州尉。
“是真的嗎?”
帳下,費棧滿是希冀的問道。
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監州尉,可以對天子表忠心了!
“認不得。”
“你識得嗎?”
祖郎搖了搖頭,將符令遞給對方。
這枚符令之上,正麵篆刻‘冗者’二字,背後則是獬豸銜刀,他又不知監州尉的符令是何等模樣。
可符令,縱然不是監州,監縣,令使之流,不至於是冗者吧?
“你在詐某等?”
費棧握著符令,臉色陰沉道!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