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的戰爭。
隨臨沅被破,已經進入了尾聲。
隻餘大軍征討各城,罰刑律於士族,郡望。
江東之地,橫江津防線的牛渚磯上,熊熊大火終熄。
“喀嚓。”
許定扣上麵頰,杵著定業刀起身。
借著零星的火光,以及天穹高懸的皓月,再度領著陷陣軍將士,將一具具屍骸丟入壕溝中,填出可渡之地。
滾滾江河,生出彌漫天地的寒霧。
隨著陷陣軍邁過第十七道防線,對著還未死去之人補刀之際。
牛渚大營,孫堅避於遠處的望樓之上,神情凝重無比,隻希望三丈寬的壕溝,以及陳列的拒馬,箭樓防線,能夠阻止陷陣軍的步伐。
與其一同想法者,整個大營之中不在少數。
隻可惜,三丈塹壕,又豈能攔得住陷陣軍的前進之路。
當高璟領軍用拋石機投猛火油罐於牛渚大營,以熊熊烈火築起一道防線,有將卒挽弓,射落箭樓的弓手,更有人收攏屍骸填埋塹壕。
他們便知,大營被踏破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德高。”
“進不可進,退不可退了。”
孫堅走下望樓,躍上一匹戰馬,悲戚道:“一個晚食的時間,橫江津便停了殺伐之聲,可見策兒他們已經戰死,某等不可再避戰了。”
“主公。”
韓嵩膽寒道:“還有當利口,還有周昕,益陽長公主他們啊!”
“無用。”
“你還沒看清楚嗎?”
孫堅俯瞰道:“隻有陷陣軍來了牛渚,而曆陽渡屯的何止一軍,可見其他人必行阻擊之事。”
“某,省得!”
韓嵩絕望的低下頭。
大漢的將卒,強大到超出認知。
陷陣一個重甲步卒,僅數月時間便可入江交戰,且輕而易舉的擊垮全柔,登陸之後更是持刀橫推,所過之處無一生者。
更可怕的是,以他的觀測,陷陣軍好似沒有戰損陣亡之人。
如今,他們聚集的大軍,還有幾萬全甲之人,也不知能否與陷陣軍一爭高下。
牛渚大營。
隨著戰鼓聲驚破夜色。
一列列將士聚集成陣,左右有騎卒,還布下拋石車,床弩,前列更有盾甲之卒,大有決一死戰之勢。
“轟踏。”
煙霧繚繞之處。
許定親領三千卒,持重盾。
齊齊踩著熾熱之土,穿過煙雲踏入牛渚大營。
三千陷陣之上,箭矛,弩箭,猛火油呼嘯而過,為其提供衝入大營的庇護。
“放。”
江東大軍列陣之處。
孫堅手中鋒矛直指遠處,以長嘯而號令軍卒。
話音落下之際,他們備下的拋石車,床弩,瘋狂朝著陷陣軍列陣之地發去。
兩軍決死,先發遠攻之術,拋石車,床弩是孫堅的底氣所在,部署在可以觸及壕溝之處。
同樣,他們亦受陷陣軍的攻擊。
“散開。”
“以什為陣,速進敵陣。”
許定扛著一麵盾甲下令。
之後,便領著一什,在煙雲箭羽之中穿梭。
其速度,縱然有箭矢所阻,還是比輕騎快幾分。
呼吸之間,便躍過二百餘步的距離,揚起盾甲狠狠砸碎一架床弩,電光火石之間,抽出定業刀,閃著一抹白光將三個江東全甲精兵腰斬。
一什陷陣軍。
持矛,挽弓,持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