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衡語塞,轉過頭來看著白敘,希望他能儘到一個父親的本分,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兒子。
白敘是儘到父親的本分了,不過不是幫他說話,而是給自己兒子撐腰。
“我白敘一介武夫,不懂禮數!難道我兒子說得有錯嗎?”
被白敘那雙眼睛一瞪,師衡再不敢說些什麼。
“福公公誤會了,衡兒是秉承著侯爺的遺願才這樣的。”
師天佑馱著背,拄著拐杖走到福公公麵前,將那封信遞給了他。
“這是侯爺留下的絕筆,您先看看再說吧。”
福公公接過信紙,仔細閱讀上麵的字,忽而想起他出宮時陛下的囑托。
“江福寧,你是跟在我身邊的老人,朕最信得過的人。如今宮闈內外已然被大皇子的人馬困住,你此去亦是你我主仆決絕。切記,一切以侯爺的意願為主。”
而上麵的這些字分明寫著在侯爺去世後,以全部的財產換師衡將師鳶養大成人到出嫁,也並未提及師硯寧這個兒子。
“福公公,老夫想問一下,這親筆的書信按照我朝律法是有實際性效用的吧?”師天佑問。
師鳶算是看清楚了,這個長輩看上去是來主持公道的,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偏向師衡的。
之前師衡說師硯寧沒有繼承權,血脈不明的時候,也沒見他說要請葉虹出麵作證。
說自己是來主持公道的,可終究是利用自己的年長來壓人罷了。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福公公身上,等待一個結果。
“是。”福公公回答的時候聲音都低了半分。
有人歡喜有人憂。
師鳶沉默下來,情緒低落到極點。
師衡表現開懷,向師鳶說:“既然福公公都這麼說了,那麼鳶兒你就把庫房的鑰匙拿出來吧。賬房雖有餘錢,也支撐不了多久。”
聽師衡這麼說,林景月走上前來拉著師鳶的手臂,硬要她取來。
“慢著!”
師硯寧拉住師鳶的另一隻手。
“事情還沒弄清楚,怎麼能不明不白將這麼大個侯府交到外人手中!”
師硯寧瞪了一眼福公公,表示對剛剛他回答的不滿。
福公公不敢說什麼,縮了縮脖子然後將頭低下。
這也不是他願意的,是他奉了陛下的命令,陛下當時就是說一切以侯爺的願望為主。
侯爺想把家產給誰,他也攔不住啊。
“師硯寧,放手!你要違背你爹的意願嗎?”
師衡的大聲嗬斥並沒有嚇退師硯寧。
師鳶順著被拉著的那隻手臂望向師硯寧,隻見他眼神堅定,倒是給她傳達了一份不可多得的信念感。
“放手!”
師鳶甩開那隻被林景月捏得生疼的手,重新退回到師硯寧旁邊。
“彆擔心,你這個弟弟應該有其他招數。”白熠安慰道。
“你現在將庫房鑰匙拿出來,二嬸可以原諒你剛剛無禮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