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後,張娘子與她的夫君於力就來侯府應聘了。
一個做了侯府的府醫,一個做了侯府的管家。
有了這樣兩個體己人,師鳶每日要做的事兒就少了大半了。
將軍府請的教書先生也到了,師鳶除了每日與師硯寧去將軍府私塾學習之外,還時不時向遠在他鄉的葉姨母請教經商之道。
侯府有些鋪子的虧空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這些事她得慢慢做。
就這樣一晃三年就過去了,師鳶已經出落得仙姿佚貌,到了走在大街上都會頻頻引人入勝的地步了。
隻是這幾年侯府的諸多事務,以及打賭的那5年之約,壓得師鳶的性格越來越內斂。
不似從前活潑,到變得有幾分長輩的冷酷麻木之味來。
不過這經過這幾年師鳶的心血與打磨,侯府的產業已經再度回春,師鳶也變成了經商聖手。
現在的侯府不是當年侯爺主母剛走時那般落魄,眾人欺壓。即使沒有實權傍身,侯府的錢財也是多的花不完。
可是在變化的不僅僅隻有侯府。
這幾年內,師衡得了新帝青眼,已經做到了吏部尚書的職位,府上也搬遷至京都來了許久。
隻是師鳶和師硯寧沒去拜訪過他們這位叔父,這位叔父也沒有到侯府來看看。
他們搬來京都,給了師鳶危機感。
導致師鳶每日查看賬本之後,還要監督師硯寧功課,每日到很晚才睡。
她身子本就不好,在那日大雪之後落下病根。現在整日熬夜,導致舊病複發,這幾日哪裡都去不了,隻能癱在床上。
可就是躺在床上養病她也不老實,趁著師硯寧不在,她就開始拿著賬本看。
西山那邊的田產租給一批茶農,今年上半年的租金還沒有交到他們手中,之前放在那裡的管事也沒有派人來說個準信。
這樣師鳶有些惴惴不安。
她想去看看,但苦於自己身子疲乏無力,實在分不出過多精力。
她拿著賬本,借著昏黃的燭光,繼續往下翻閱。
此刻,她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師硯寧見她又在看賬本,板著個臉,快步走到床前將他手中的賬本搶了過來。
“養病都不老實,看這勞什子賬本做什麼?”
還沒等到師鳶多說一句話,師硯寧就將師鳶的肩膀摁下,讓她乖乖睡在床上,他給她掖好了被子。
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
“快些睡下吧,已經不早了。”
師鳶忍不住咳嗽兩聲,看著師硯寧鄭重的說道:“師硯寧,你下次再進我的房間,得敲門。”
“這又何妨?小時候你我還同床共枕呢。”師硯寧說這話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
他與師鳶就是親近,彆人也不能夠對他們說些什麼。
“我來哄阿姐睡覺呢。今天準備了新的故事。”
師硯寧笑著就像往日一般坐在師鳶床邊,溫柔的看著她。
“我不用你給我講故事,我記得我去年就跟你說過了。”師鳶有些無奈。
“去年我沒過來那天,打了雷,是誰半夜躲在被子裡哭?”
師硯寧翻出了舊賬,師鳶想起當時有些惱怒,變得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