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鳶細細的幫他擦拭了身上各處的血跡,期間足足換了有三盆水,才將身上的汙穢擦除乾淨。
這時杏兒帶著一盅研磨好的藥草過來了,將藥草交到張娘子手中。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張娘子拿著竹片和那一盅藥草走過來。
師鳶讓開位置,這時的師硯寧似乎意識比剛剛清醒了許多。
見身後扶著他的是白熠,瞬間後背發毛,直起了身子來。
“你不用扶著我了,我已經好些了。”師硯寧狡辯道。
他不喜歡和白熠有任何親密的舉動,這種情緒在最近發展的愈發明顯。
白熠見他好多了,就任由他去了。
畢竟師硯寧一個大男人,躺在他懷中等著府醫來給他上藥,是有些尷尬。
張娘子的動作很快,她將藥草敷在師硯寧受傷的地方,惹得師硯寧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是太痛了!
“這是止血生肌的草藥,您就先忍忍。”張娘子看出了他的情緒,安撫道。
白熠聽張娘子都如此說了,也做出了一副男子漢的模樣。
那是咬著牙沒有哼,吱一聲就讓張娘子上完了藥。
張娘子將他上半身都纏滿了繃帶,以便藥物更好的貼緊吸收。
給他包紮好之後,阿海也端著藥碗匆匆往這邊來了。
“世子,你可還好?”阿海看著他如此這般,倒是比師鳶的表情還要誇張。
一個大男人甚至下一刻都像是快要哭出來。
“無礙,修養幾天便是。”師硯寧說。
師硯寧想從阿海手中接過藥碗,想要師鳶喂他卻又不好意思說。
於是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手才伸到一半,就疼的皺起了眉頭,那手也順勢放了下去。
阿海端著藥,遞給他也不是,不遞給他也不是。
師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將阿海手中的藥碗給接了過來。
“你看你又把傷口給扯到了。”師鳶嗔怪。
“阿姐,我身上疼。”師硯寧撇著嘴,語氣倒是有點撒嬌的意味。
以免他做大動作牽著傷口疼,師鳶親自用勺子一口一口喂他。
白熠站在一旁看著師硯寧與師鳶這一副姐弟和睦的樣子,不由得捏酸吃醋起來。
他作為師鳶的未婚夫,還從未讓師鳶喂他吃過什麼東西呢。
這家夥剛剛才看著精神抖擻的樣子,就連張娘子上藥都未曾哼過一聲。
現在有了師鳶照顧,反而還變得柔弱了起來。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白熠眼睜睜的看著師鳶給師硯寧喂完一整碗的湯藥,心裡堵了又堵,也不知道哪裡不舒服。
“世子這藥湯一副煎成三碗,每天喝三次。”張娘子收拾自己的醫藥箱,囑咐道。
“隻是明日世子怕不便去上學了,他有些低熱。”張娘子將醫藥箱背到自己的身上,準備出門時給出了建議。
“知道了。你們今日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師鳶說。
師鳶將喝完了的藥碗遞給阿海,讓他先將東西收拾下去,然後遣散了屋子裡的人。
“熠哥哥,明日怕是要麻煩你去國子監幫硯寧請個假才是。”師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