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聽見馬蹄聲趕緊跑出院子,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遠處的樹林裡,衝出來幾匹馬,為首的身穿官袍的人,正是洪州縣令馮大人。
“馮大人,你終於來了。”
白世昌迎上去,先遞上裝了官印和聖旨的鐵匣子,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地給馮大人介紹了一下。
馮大人一手拿官印一手拿聖旨,看了一眼五花大綁的白家人,問:“挖出屍體了嗎?”
白世昌搖頭:“小人不敢擅自行動,一切都聽從大人調遣。”
馮大人看了一眼跟來的捕快:“去,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白家源的屍體。”
“是!”
捕快們進了屋,寫寫畫畫半晌之後,才讓村民們把白家良睡過的那張床抬出來放在院子裡。
隨後,村民們在捕快的指揮下,先撬開鋪在地上的石板,再挖土。
他們隻挖了一尺多深,就看見了一具骸骨。
縣衙的仵作檢查之後走到馮大人身邊:“大人,已經初步斷定,床下埋的是一具成年男屍,年齡大概在二十歲上下。”
馮大人點頭:“與白家源失蹤時的年齡吻合,繼續去地下室挖馬氏的屍骨。”
很快地下室裡也挖出了一具骨齡二十來歲的女屍,三十二年前天子門生白家源離奇失蹤的驚天大案,終於浮出了水麵。
馮縣令當即在白家院子裡就提審白家良,他看著眼前的兩具白骨,眉頭緊皺,轉頭看向白家良,厲聲道:“白家良,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白家良一臉驚恐,拚命搖頭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這骨頭肯定不是我二弟和弟媳的的!一定是傅氏那賤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白骨,是她栽贓陷害我啊!”
“傅氏栽贓陷害你?”馮縣令指了指鐵匣子裡:“難道這清河縣令的官印和先皇的聖旨也是傅氏偽造的?”
說話間,馮縣令又拿起一塊玉佩:“這枚玉佩,可是清河馬家失蹤多年的家主玉佩,也是傅氏偽造的?”
白家良知道自己的話漏洞百出,可他知道他至死也不能承認殺了親弟弟的事實。
“大人,這些小人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一個農夫,哪裡知道那麼多?”他哭著喊道:“縣令大人,您老人家不知道啊,傅氏的幾個兒子從小就頑劣不堪,喜歡往外麵跑。他們自己跑丟了,傅氏就懷疑是我們賣了她的兒子,她這是懷恨在心故意陷害我們白家啊!”
“白家良,你就不要再狡辯了!”村長白世昌看不下去了,把白永泉去找馮縣令時,白家良企圖讓他把屍骨挖出來丟掉,再誣告傅雪梅的事情說了一遍:“你說這話的時候,全村的人都在這裡,都能作證。白家良,你還要狡辯嗎?”
“對啊,縣令大人,我們親耳聽見白家良說把床底下的屍骨挖出來,扔在縣令大人找不到的地方。”
“冤枉,我冤枉啊!”白家良突然大喊道:“大人,白家源是我親弟弟啊,我怎麼會殺他?大人啊,我說,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是是他——殺了我弟弟和弟媳!”
白家良猛然抬手指向白世昌:“當初是他見我二弟白家源做了官,心裡不平衡,想取代我二弟成為清河縣令,就給我二弟和弟媳酒裡下毒。”
“我當時就想揭發他,可他是村長啊,威脅我說他隨時都可以要了我們一家人的命。他還說隻要我不把他害死我二弟和弟媳的事情說出去,他就關照我,讓我在古樹村可以橫著走。他為了拿捏我,才把我二弟和弟媳的屍骨埋在我家裡的。”
“大人,我承認我對不起我二弟,沒有及時為他們夫妻報仇雪恨。可我罪不至死吧?該死的人是白世昌啊,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村民聽了白家良的話,一時之間難辨真假。
哪知道白家良還在繼續輸出:“大人,我還要舉報:白世昌他還跟我的二兒媳傅氏勾搭成奸。他們這是想聯手害死我和我的家人,想要霸占我家的財產啊!大人,你要為我們一家人做主啊!”
“我們一家人全都被傅氏打成重傷,還要被官府羈押。打人的反而逍遙法外,這是什麼世道啊?”
白家良一席話,氣得村長白世昌臉色鐵青,他渾身都在哆嗦:“胡說!胡說!我白世昌與傅氏清清白白,平時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你、你這簡直就是血口噴人!”
馮縣令看了一下白世昌和傅雪梅,又看了一眼老淚縱橫的白家良,聲音毫無波瀾道:“既然白家良指認了你們誣陷他,你們兩個就跟我們一起去一趟縣衙吧。”
“哎!”
白世昌歎息一聲,他萬萬沒想到白家良到死還要反咬他一口。
傅雪梅抱著白鳳,衝馮縣令鞠:“我相信縣令大人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公道!”
馮縣令看著兩人:“你們放心,等到了縣衙,查清楚你們與白家源之死無關,本官自會放你們回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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