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凡塵看著慕容北辰,他倚在躺椅上,看著鏡中笑了起來,金色的眸子盯著慕容北辰“在冷的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嘻嘻嘻嘻!”
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戴著麵具和鬥篷,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黑色的鬥篷讓人看著低沉又壓抑,被包裹著看不出來是什麼人,那個人開口,聲音也很低沉“凡塵……”
凡塵蓋上鏡子,回過頭,笑盈盈的恭維著“您怎麼大駕光臨?怎麼,不用守著魔界了?”凡塵扭過身子,妖嬈的趴在躺椅上,金色的眼睛眯起來盯著眼前的人。
那人也不說話,凡塵半跪在躺椅上,伸出手“在我這裡還裹得這麼嚴實乾嘛……”說著,手已經要觸碰到那人的麵具。
那人一個扭身,抓住他的手,隻是低沉的說了一句“彆忘了我們的約定,我的耐心有限……”他用力的捏著凡塵的胳膊,說完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不見。
凡塵甩了甩胳膊,看著有些發紅的胳膊,冷嘲熱諷道“魔族的人,還真是一個一個的都翻臉不認人啊!真是難辦!”
此時的慕容北辰和謝謹憐已經出了蓮花樓,謝謹憐憑借著模糊的記憶,兩個人多方打聽才最後找到了張婆婆的家裡。
謝謹憐推開門,一個小院子打掃的很乾淨,一個老婆婆坐在庭院中曬著太陽,閉著眼睛,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謝謹憐來回踱步,最後走了過去,輕輕的推了推老婆婆“張婆婆,張婆婆……”
張婆婆睜開眼睛,她的年歲漸長,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神也不太好了,眼睛有些混濁,模模糊糊的看著謝謹憐,張了張乾癟的嘴問道“你是……誰啊……”
謝謹憐錯愕,他眼中含淚,握住張婆婆粗糙的手“張婆婆,是我,謝謹憐啊……”
張婆婆年歲上漲,聽力也不如以前,謝謹憐拉著她的手,說了好幾次,張婆婆混濁的眼睛微微亮起,她顫抖著伸出手,撫摸著謝謹憐的臉頰,張婆婆嗚嗚的哭了起來,流出混濁的液體“公子,公子啊,真的是你啊……”
謝謹憐趕緊扶著張婆婆,替她擦眼淚“張婆婆,彆哭了……”
張婆婆有些喘不上氣“公子,回來了就好,快去救救小娘……”她步履蹣跚的想要起來。
謝謹憐安撫她“張婆婆,我,我小娘她……她已經死了……”
張婆婆聽後,久久不能平靜,她動了動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她跌坐在地“是我沒用公子,我沒保護好小娘……”
慕容北辰隻是看著,並沒有說話,他血紅色的眸子看著這個老婦人,身體虛弱、陽壽已儘、飽經風霜看樣子也就是這幾天的樣子了,身上也已經泛著死氣,看來是吊著一口氣等著謝謹憐,想跟他說什麼的樣子才挺到現在。
謝謹憐扶著張婆婆坐下,張婆婆娓娓道來……
原來,在謝謹憐被趕出去的一個月內,張婆婆就被趕出去了,宋府的人對小娘不管不顧甚至封上了門,張婆婆變賣家產幾乎散儘家財才買通了一個小奴才,張婆婆日日做一些吃食和藥讓他送進去,就這樣堅持了半年之久,宋府被仙人指點,全家府搬去昆侖,折騰了幾個月,遣散一些下人,這才發現這個小奴才送吃的。
他的小娘在謝謹憐被趕出去的時候就臥床不起的病倒了,好在張婆婆送的吃食和藥物讓小娘有了一些力氣,但是更多的時候是吃不下去,最終落下骨瘦如柴,麵色枯黃,甚至起不了身,抬不起手……
後來聽說那個小奴才被發現活活打死了,張婆婆就沒了消息……
宋府被仙人指點全府搬去昆侖,他的小娘就這樣,無人照顧,苟延殘喘不知何時咽下最後一口氣……張婆婆也偷偷去看過幾次,可是一個老婦人又怎麼打得開沉重的木門呢?老婆婆終日以淚洗麵,她也去打聽過謝謹憐,可是又有誰會關心一個沒有存在感的謝謹憐呢?
張婆婆就這樣哭壞了眼睛,看不清路線,她日日盼著小公子回來,帶著她去救小娘,日複一日,喃喃自語……
謝謹憐靜靜的聽著,他的內心痛苦不堪,他太讓人失望了,讓他的小娘,讓他的張婆婆,他緊緊的攥著拳頭。
他依稀的記得,他的小娘曾經講過,他的父親與他的小娘曾經也是青梅竹馬,他的父親去了京城,臨行前承諾過他的小娘,會娶她,他的小娘就在鄉下等待,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春風蕩漾,冬天飄雪……她也沒有等回她的少年郎……隻聽聞他在外,娶了高門顯赫的小姐,幸福美滿。
那人見過了外麵的花紅柳綠,繁華落儘,怎會想起鄉下艱難困苦的生活,又怎能想起那個人還在等他。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讓他流連忘返的回了一次鄉下,見到了她,她已經成了鄉下的老姑娘,沒人知道她承受了多少的流言蜚語,在那個時代,或許是於心不忍,又或者是怕自己被流言蜚語纏身,謝謹憐的父親娶了她。
娶親那日,簡單的一個轎子抬進門,做了妾室,隻是象征性的圓了房,不想這一次就有了謝謹憐,大夫人欺負她,丈夫的不寵愛更是縱容了這些人變本加厲。久而久之就連帶著謝謹憐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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