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指揮使想了一下,“下官覺得楊大人說的有道理,畢竟王爺您才是總指揮使,理應您往哪指,下官往哪走,這個戲班子就交給您,隨你們處置。”
西城指揮使把人丟給了平王,這下平王為難了,放吧,丟的是整個兵馬司的麵子,不放……那剛才自己來截人不是吃飽了撐的?
平王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先帶回去再說。
帶他們回去的路上,平王問程班主,怎麼到了京城來,又得罪了西城指揮使,程班主眼淚都快下來了。
還能怎麼著,倒黴唄!
程班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從被趕出三封郡開始說起來,剛說了一個開頭,平王的思緒就飄遠了。
剛才楊瑞和盧政翰進宮,為的就是包元廣的事情,不知道這件事兒要怎麼解決。
這兩年王家子弟十分囂張,他為人低調,但是沒想到就是因為太低調,王家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莊子上,後來逼得他不得不親自拿著鞭子去抽人。
這也就碰上他是個王爺,換成一個不如他的,也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回到了兵馬司,平王把人扔到了大牢裡,讓關幾天就放了吧,隨後他就沒有再管這件事兒。
次日早朝,首當其衝被拿出來討論的就是包元廣的案子。
楊瑞在朝堂上對包元廣一頓炮轟,力請嚴辦。
同去的盧政翰可沒有楊瑞那麼激動的情緒,他隻是很簡短的說道:“包大人的做法並無不妥。”
楊瑞反駁:“什麼叫並無不妥?那什麼才叫妥當?一塊地皮三萬兩,被黑心的施工隊坑了,再拿三萬兩,這是拿誰當冤大頭呢?如果本官沒記錯,包大人好像是次輔大人的妹婿吧?”
王宗弼的臉當即拉來:“楊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令媛與那慕子鈺的事情……包大人想替令媛出口氣也是情有可原,本官能理解。”
“楊大人還是不要信口開河的好,公是公,私是私,這頂帽子太大,我王家可戴不起,而且小女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現在她已經在家廟裡清修,眾位三番五次的提起,每次想起來就要拿出來說一說,難道是要逼死小女嗎?”
“王大人此言差矣,本官此次見到了慕子鈺,此人十分溫和有禮,本官看是做不出有辱王小姐清譽的事情。”
王宗弼快氣得跳腳:“楊瑞,今天說的是包元廣和慕子鈺的案子,你三番五次往小女身上帶是何居心?”
不等楊瑞說話,王宗弼就落下眼淚:“小女雖然容貌有損,但是我們王家的家教還是有的,眾位如此以貌取人,讓小女在這世上如何自處?小女已經決心皈依佛門,老夫今日隻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懇求大家,求求眾位,放小女一條生路吧!”
楊瑞現在有一肚子的話,也都被憋在了肚子裡,誰弱誰有理那一套又被王宗弼搬了出來,他倒是想跟著楊瑞哭一個,可是他哭什麼呢?
被王宗弼一頓哭訴,再有理也隻能閉嘴。
太子也不得不開口,“繼續說本案。”
王宗弼抹了抹眼淚,“殿下,慕子鈺是商籍,直接狀告郡守衙門,屬於多層越級上告,大寧律規定,要滾釘板之後朝廷才能受理。”
楊瑞毫不客氣的說道:“大寧律隻說越級狀告朝廷命官要滾釘板,沒說越級狀告衙門也要滾釘板。”
“郡守衙門也包含郡守。”
“王大人此言有理,但是人家告的就是衙門,不針對郡守。”
“依照楊大人所言,換了一個郡守他還告嗎?”
“告,本官專門問了慕子鈺,他說要告,若是王大人不信,就把包大人的郡守之位讓出來,一試便知!”
王宗弼被他氣得不輕:“楊大人,我們現在是在就事論事,不是婦人吵架,撒潑耍賴不講道理的那一套怎能搬到朝堂上來?”
“王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就是在講道理,而且是擺事實,講道理!”
王宗弼感覺自己與楊瑞根本就說不通,這人官職不高,不過是個刑部侍郎而已,但是嘴皮子不去做禦史都可惜。
楊瑞也是李鴻邦比較器重的人之一,這次楊瑞的表現更是出奇的好。
王宗弼沒有辦法,又隻能搬出太子來。
太子不得不再次把話題拉回正軌:“你們就討論兩件事兒,第一包元廣收慕子鈺罰款是不是合理,第二慕子鈺該不該告包元廣!”
太子的話已經說的足夠明確了,圍繞這兩個問題,群臣都加入進來,整個朝堂上你來我往,比菜市場的討價還價絲毫不遜色,聽在太子的耳中,就好像有幾百隻鴨子,噪的很。
從前站在下邊還不覺得,如今自己真的坐到上邊俯視群臣的時候,看見這樣亂糟糟的朝堂,太子隻覺得頭疼。
眼看時辰不早,太子隻能叫停,明日再議。
出宮門的時候,周作儒叫住了李鴻邦:“首輔大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您還要繼續演下去嗎?”
李鴻邦說道:“但是本官實在找不到要輸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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