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德帝再一次說道:“委屈你了。”
“臣妾不委屈,陛下才委屈,臣妾聽說大臣們已經把禦書房的門兒都堵了。”
順德帝苦笑:“可覺得朕無能?”
邵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祖父當初狼狽離京,蝸居青陽郡二十餘載,低過頭,求過人,但是祖父在我心裡卻是山一樣的偉岸。”
順德帝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說道:“宮裡現在沒有什麼人,你閒來無事可以多出去走走,有不少的景兒還算不錯。”
“臣妾知道了。”
順德帝在明華宮吃了頓飯,又歇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邵桐的丫鬟不由得小聲說道:“陛下看著脾氣像是個極好的人,但是為什麼就覺得跟陛下說話好費心力的樣子?”
“不許胡說。”
丫鬟閉了嘴,其實邵桐心裡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她不過是個這場交易的信物罷了,既是邵家表的忠心,又是陛下對邵家的承諾,一個吉祥物般的存在。
她還不會天真的認為侍寢之後順德帝的心裡就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她對於順德帝而言,邵世忠的孫女遠遠要比她本人重要得多。
邵世忠的孫女是明妃,而邵桐是誰呢?
順德帝又悄悄回了禦書房,而這一切外麵已經快要被太陽曬到原地融化的大臣們一無所知。
這天兒著實有些熱了。
今年的酷暑好像來的比往年要早,還不到六月,就已經十分炎熱,就像今年的大雨一樣,來的十分反常。
不過一個多時辰,就有人頂不住了,又不是什麼身強體壯的年輕人,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還來玩什麼苦肉計,這不是自討苦吃?
很快就有上了歲數的大臣暈了過去,太醫趕來趕緊灌上一碗解暑的湯藥,動作十分迅速。
“臣就估摸著諸位大臣肯定用得上,特意讓人熬了一鍋備著!”
太醫院院正的話惹來眾多大臣的白眼,誰稀罕你這樣的好心?怎麼聽怎麼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中暑的大臣被抬了下去,但是順德帝依然沒有什麼動靜。
這時候傳來消息,周太師被日頭曬得中暑了,在宮門口暈過去了。
太醫院院正聽說之後就趕緊又帶著人一路小跑的跑過去了。
周太師暈過去了,那他們是跪還是不跪……
眾人把目光看向了戶部尚書,今日王次輔家中有事沒有來,周太師一派比較能說得上話的也就是戶部尚書了。
戶部尚書看了看禦書房緊閉的大門,都跪了這麼久了,這個時候若是灰溜溜的走了不僅做了無用功,而且氣勢上就矮了一大截,平白的讓人多了笑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