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不能吃的不是桃子,而是羊肉,我娘不吃桃子是因為我不能吃桃子,所以她也不吃。”
柳奶奶不信,“你有什麼證據?你這分明就是為了脫罪編出來的理由,那死老頭子臨死前說的話還能有假?”
“你們憑借的也不過是死人的話,他死了說的話就是真的,我娘也死了,為何我娘說的話就不能是真的?如此說來你們還有什麼證據呢?當年隻憑借江湖騙子的幾句話便逼得我爹娘不得不離家,又因此也視我為孽障多加刁難,如今竟然鬨到了陛下麵前,不過這裡可不是你們能隨意亂說話的地方。”
柳庭恪的話讓柳江一家頓時有些慌神,若是柳庭恪沒事兒,那有事兒的就是他們了。
柳奶奶趕緊說到:“我才沒有亂說,若你不是孽障,怎麼會克死你爹娘,那位高人可是說了,我們這一支的祖墳選的好,後代肯定要出大官的,三寶從小聰明,私塾的先生都說是考狀元的料子,若不是你壞了我家的風水,考上狀元的就是我家三寶了!”
柳庭恪笑了:“高人?有多高?”
柳奶奶連忙說道:“那位高人說的極準,我有兩個兄弟和一個姐妹,還算出我早年喪母,他說你娘不能進門,那一定是對的!”
原本柳奶奶沒沒有想多說的,隻不過柳庭恪稍稍一帶,又稍稍一施壓,話題的焦點立刻就變了,將這套說辭拿到公堂上,豈不是把公堂當作兒戲?
竇苗兒遠遠看著,心就已經放下了,這不是妥妥被柳庭恪牽著鼻子走的節奏嘛!
柳庭恪剛想說話,欽差大人見此趕緊站出來:“柳禦史,怪力亂神之事怎可放到公堂上來說,更何況是陛下親審,如此豈非藐視公堂、藐視陛下?本官這裡倒是還有一事,你的親祖父,到底是怎麼死的?”
“當然……是病死的。”
“不是,陛下,是他氣死的,我家老頭子是讓他活活氣死的!”
竇苗兒看著柳奶奶上躥下跳的樣子,真是沒有想到,鬨的最歡的竟然是柳奶奶,而原本以為的柳江父子,卻像個鵪鶉一樣說不出話。
柳奶奶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說著柳庭恪不知道跟柳老爺子說了什麼,病突然就加重了,不到一天就一命嗚呼,說到最後,竟然還哭暈了過去,太醫過來紮了一針才好轉。
“柳庭恪,你還想怎麼狡辯?”
“怎麼能叫狡辯呢?事實是……趕巧了,柳家村的人都知道,我在柳江一家日子不好過,也隻有祖父對我和苗兒好些,柳家村的人都能作證。”
順德帝發話:“可有人證?”
“有。”
邵世忠派人從柳家村帶過來八個與柳老爺子同輩的人,三叔公也過來了。
柳庭恪好他們才能好,而且雪中送炭可比錦上添花珍貴多了,當時在柳家村的時候,他們就錯過了一次機會,他們深知這一點,況且……
“陛下,草民是柳家村柳氏的族長,庭恪的祖父當時確實已經病的很嚴重,大夫看過好幾個,都醫不好,沒有庭恪,也是說不準什麼時候人就沒了,村裡很多人都去探望過,當時整個人瘦的隻剩一副骨架,隻是吊著一口氣不肯咽罷了,庭恪去見了,倒像是圓了最後的心願,才肯咽氣,絕對沒有故意氣死之說。”
柳奶奶剛才哭暈那一口氣還沒緩過來,聞言趕緊拽柳江的衣服,柳江也知道這時候害怕也沒用,柳庭恪若是沒事兒必然要報複他們。
“陛下,他們偏袒,柳庭恪給了族裡百畝良田,還給族裡修了學堂,他們肯定偏袒柳庭恪!”
三叔公突然嗬斥道:“柳江!你沒良心,平日裡遊手好閒也就罷了,沒有想到你竟然心術不正,陷害血親,回去之後我便將你們一家逐出族去,我們柳氏絕對不能有你們這樣的害蟲!”
欽差大人說道:“柳族長,在公堂之上公開威脅證人,你可知是什麼罪?”
三叔公趕忙認錯:“大人恕罪,草民不敢,草民隻是太生氣了,大人您有所不知,這柳江平日裡遊手好閒,當初苛待庭恪夫妻是大家都知道的,庭恪當初差點死在他們家,還是草民不忍才從中調節才將庭恪劃了出來,房子還是草民的孫女婿幫著修的呢!”
順德帝問道:“可有此事?”
順德帝稍稍語氣一變,柳江一家就覺得自己腦袋已經要搬家了,此刻又驚又懼,王氏趕忙申冤:“那是意外,事後我們還幫他要賠償銀子,那銀子我可是一個銅板沒要啊!”
柳庭恪接過話去:“那是苗兒警醒,柳江翻牆偷銀子,結果被大家當成賊人打了一頓差點兒送官,你忘了?”
三叔公接著說道:“儘管這孩子小時候受儘磨難,但是在庭恪中舉之後,還是給村裡修了學堂,捐了族地,帶著多年不聯係的三叔做生意,就連這一家,因為惹事被人打斷了腿,又不肯踏實乾活兒,看在血脈親情的份兒上每年都是悄悄拿銀子供養,陛下明鑒,庭恪就是看著冷淡,其實是個最善良不過的孩子啊!”
三叔公說著說著忍不住落淚,見者無不動容,愈發顯得柳江一家麵目可憎。
柳江此刻真的慌了,嘴巴都利索起來:“陛下,不是這樣的,我和大寶的腿,都是柳庭恪下的手,是他在背後搞鬼!而且當初我爹拚了命阻止大哥娶馬氏,是不會有錯的,他就是……”
“混賬!”
三叔公氣得狠了,直接起身狠狠地踹了柳江一腳:“胡說八道!”
喜歡家有奸臣初長成請大家收藏:家有奸臣初長成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