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被一腳踹翻,兩旁的衙役立刻上來阻攔。
“大膽!竟敢在公堂之上行凶!”
欽差大人話音一落,順德帝頓時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
三叔公連忙下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草民是太過生氣了,他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當年馬氏嫁到我們村衝喜的,但是新婚當夜丈夫就死了,婆母不待見她,每日非打即罵,好好一個人折磨成得不成樣子,眼看著就要出人命,我爹聯係了馬寡婦的娘家,讓人來接人回去,結果沒出兩個月,馬寡婦的婆母就上吊自殺了。
後來又過了半年,馬寡婦又自己回到了我們村裡,求著我們收留,當時渾身都是傷,說是回家之後差點兒被娘家兄長賣到青樓,最後沒賣成,嫁給了一個樵夫,樵夫是個愛喝酒打人的,已經跑了三個老婆,一日叫來幾個朋友一起喝酒,結果全都喝醉了,將她當成那青樓女子給糟蹋了,樵夫酒醒了之後,一定要殺了她,拚死才跑出來,也不敢回娘家,乞討了七日,才回到了柳家村。
回來之後幫她修了房子,但是她也沒有土地,族裡給她分了一小塊地,第一年收成就不好,被逼的沒辦法,偷偷用身子換糧食,等我爹發現的時候,已經半個村子的男人都給過馬寡婦糧食了,趕也趕不走,又不能真的逼死她,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馬氏的爹,馬寡婦自己都不知道,外村的男人也時常過來,馬寡婦和誰都說馬氏是他女兒,馬氏說的人太多了,那馬氏明明是個早產兒,7個月就生了,她還騙外村的男人是足月生產,九個月生產,但是這些話沒誰真的相信,馬寡婦也隻是能多得幾個銅板罷了,誰成想……糊塗啊!糊塗!”
三叔公將馬氏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眾人看向柳庭恪的眼神瞬間多了幾分鄙夷,娼門之後,還不如商人之子。
柳江這次離得遠了一些,回嘴到:“就算馬寡婦說的人多,萬一她跟我爹說的是真話呢?”
是啊,萬一。
三叔公氣的滿臉通紅,真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是非不分的混球算了。
邵世忠站出來說道:“沒有萬一,陛下,老臣碰巧,倒是找到了兩個證人。”
“哦?帶上來。”
邵嵩帶著一個老者和一個婦人出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邵世忠將他從軍營召了回來,不過人看著黑了一些。
“陛下,這就是當年的算命道士和為馬寡婦接生的穩婆女兒。”
順德帝來了興趣,先問那道士,“你可認識這邊這幾個人?”
“回…回陛下,草民認得,草民年輕的時候假裝道士謀生,當時正好走到鯉縣,一個男人給了草民100個銅板,說自己不滿意兒子的婚事,但是妻子被陪嫁迷花了眼睛,讓草民去他們村子騙他妻子,攪黃婚事即可。
這位老婦人就是那男人的妻子,當時草民假裝討水喝到了他們家,作為報答替她算命,草民還隨意指著她的一個兒子說,那一支的後輩要出大官,臨走的時候,這位老婦人還給了草民10個銅板。”
柳奶奶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怎麼都不敢相信。
順德帝又看向那婦人:“你是當年穩婆的女兒?”
“回陛下,臣婦的娘親是為馬寡婦接生的人,當年馬寡婦是十月懷胎,足月生產,馬氏之所以看起來瘦小體弱,是因為當年馬氏偷偷找我娘幫她打胎,但是沒打掉,再打一次她又舍不得了,就這麼生下了馬氏,給我娘二兩銀子作為封口費,之後我娘就搬到了我家附近,後來又跟著我們搬了幾次家,五年前才去世。”
“你說這些話,可有證據?”
“當時有些人家懷了女孩兒不想要,還有一些暗娼懷了孩子怕養不活,正經的醫館和大夫是不幫忙的,隻能找我娘,我娘與回春堂的馬大夫有合作,每次的藥都是從他那裡拿,怕出人命,馬大夫藥不敢下的太重,我娘也怕有意外,所以每次給藥之前都得讓她們簽一張生死文書,我娘都留著呢,陛下請看。”
這婦人拿出一摞已經發黃的紙,順德帝翻出馬寡婦那一張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之後,將文書放在桌案上:“柳愛卿的身世,此番已經明了,將證人都帶下去吧。”
柳江一家已經嚇得站不起來了,是被衙役拖下去的,柳庭恪甚至都沒有給他們一個眼神,但是他們心裡知道,柳庭恪這次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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