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臉上沒什麼表情,花葉子看不出來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臉紅了,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
因為兩人彼此第一次“見麵”,她是以很尷尬的身份出現的,結果被眼前男人打傷擒獲,若不是男人心懷善良,她的一條腿早瘸了。
“那我說了什麼?”
女人的臉更紅了,顯然她忘記了她說過的話。
男人溫和地微笑,“你真的不記得了?”
“大哥,等我們養好傷,就來討擾你,希望你不嫌煩”那清麗的聲音就在晏惜寒耳旁回響。
女人的眼神告訴他,她真的不記得了。
男人吃驚地意識到,女人隻是隨口說說,就像女人隨口說過的其他話一樣。
看來女人說的話,男人真的不能當真,誰當真,誰是大傻瓜!
“我說了什麼?”
女人深深地自責,語調中有點絕望。
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她卻遞不出當票。
沒人能記住自己說過的所有話,可他真的希望她能記住,沒記住,隻能說明其實那是一種敷衍。
“沒什麼。花葉子,你必須回黑水河城堡。”
表情還算和善,但態度冰冷,語氣如鞭,抽在身上發出悶響,卻疼在心底。
女人心中一凜,心裡打了一個哆嗦,抬眸,又撞進男人那雙深邃而又冷冰冰的眼眸裡。
她原本就蒼白的臉立馬陰沉下來,仿佛她的臉一下子陷進陰影裡。
一股無名怒火陡然充斥著她的內心,她痛恨這個世界,痛恨把她流放至此的八荒大陸罪犯流放管理局,痛恨把她抓走的骷髏人,痛恨既救了她又把她帶入歧途的吳有德,痛恨黑水河城堡,痛恨那個陰險毒辣的堡主封慶海,痛恨眼前這個男人,就因為一句她不記得的話,把她打入無底深淵,尤其痛恨這個讓她絕望而又無助的現實世界紮羅島。
一時間,好像四周空氣驟然下降了幾度,女人渾身冰冷得難受。
天啊!我該怎麼辦?
“那好吧!”
女人啞著嗓音,投過來怨恨的一瞥,顯得很無奈,伸出柔軟白皙的左手就要推馬廄門。
她看見了男人那張虛偽的嘴臉,一對深邃的黑眼睛,一對誘惑女人的雙唇,天生便該用來微笑,討女人歡心,如今卻說出令人無比心冷的語言。
老天啊,你生長得這麼俊美,心為什麼卻如此冰冷而無情?
你可知道黑水河城堡等待我的是什麼?
男人心裡又是一驚:“她為什麼恨我,應該感激我才對啊!”
僅僅那麼一瞬,女人的模樣立馬變得憔悴不堪,麵色都跟黑眼圈一樣黑,一副精疲力儘的樣子,仿佛一下子得了重病。
男人把住馬廄門,沒讓女人推開,微笑著問:“花葉子,你還沒問,我為什麼讓你必須回黑水河城堡呢?”
“我從黑水河城堡來,自然得回黑水河城堡去,天經地義。”
聲音細小,充滿了痛苦,最後四個字仿佛是女人咬著牙,從牙縫裡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