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娘娘腔與王子君打得火熱,王子君看見同伴把對手逼得節節敗退,也鼓舞了他的士氣,他也把蘭博刀揮舞得呼呼風響,逼得娘娘腔連連後退,隻有招架之功,似無還手之力。
馬迪華感覺手臂疼痛,扭頭一看,自己的手臂已經皮破血流,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著了對手一刀。
突然,對手冰冷的刀鋒直取其咽喉,好歹毒的招式,看來你是不給對方留活命了。
在這命懸一線的危機關頭,娘娘腔反倒鎮靜下來,他沒有躲閃,而是麵對著對方,手中利刃直取對方麵門,他這是兩敗俱傷的玩命招式。
娘娘腔可不傻,他根本沒有與對手同歸於儘的想法,他算準了手臂比對手長出一截,他隻想讓對手畏懼死亡而終止打鬥。
一是他不想讓對方傷著自己,二是他也不想殺人。
無論是被殺,還是殺人,對他來說都無意義。
咆哮而至的王子君,手中利刃在距離娘娘腔咽喉還有兩寸之遠,如丘而止,再也不能向前一點點。而娘娘腔的利刃已經觸在他眉眼之間,深入皮肉,有鮮紅的血線緩緩向下延伸。
如果他敢妄動,對手略微一用力,利刃就會刺進他的腦腔。
“我投降。”
王子君握刀的手一鬆,刀掉到地上,娘娘腔抽回利刃。
忽然,王子君聽見慘叫,扭頭,定神一看,嚇得他當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呆滯地瞧著凱子的半片腦袋橫著飛向旁邊的樹林。
“滾!”
娘娘腔大喝一聲,隨即踢了王子君一腳,他走過去收了王子君的弓箭,他不想讓王子君背後暗箭傷人。
娘娘腔看著王子君用的弓箭,一絲疑慮從他的眼裡閃過。
“驚雷,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不是羽毛人使用的弓箭?”
娘娘腔右手托著兩張弓臂,左手拿著兩支利箭。
正在準備去拖死山羊的歐陽驚雷聽見馬迪華喚他,聲音出現了顫抖,意識到可能娘娘腔發現了什麼大問題,他轉身欲往娘娘腔這邊來,卻被人一把從後麵攫住了頭發,向後拉扯,他試圖轉身掙脫出來,冰冷的刀鋒倏地架上他的喉嚨。
“啊啊啊……”
歐陽驚雷忍不住尖叫,給馬迪華發出示警。
歐陽驚雷甫一出聲,欲想挾持他的唐一發都未發出慘叫,匕首落地。唐一發略微低頭,眼睜睜看著那穿透胸膛的利箭,無聲地奪走自己的生命。
最後他身子晃了晃,頭一耷拉,倒地身亡。
娘娘腔射出的利箭緊擦著歐陽驚雷的胸肋,射中他身後對手的胸膛,穿心而過。
歐陽驚雷低頭看見鮮血從唐一發後背箭眼汩汩流出,一絲無與倫比的驚訝之色從眼裡陡地流露出來。
他真的不相信娘娘腔現在有如此精良的箭術,但卻是真的。
歐陽驚雷用手撫摸著脖頸那塊冰冷處,彆過頭,看見娘娘腔站在不遠處,手中拿著弓,嘴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初升的太陽從娘娘腔那瘦弱的肩膀後照進,灑下一道巨人般的影子,碩大而明亮。
這個麻稈竟然救了自己一命,歐陽驚雷心裡幽幽地想。
橫貫唐一發身體的那支利箭,淋漓著鮮血飛向前方一棵大楊樹。
噗,紮進樹乾,箭杆顫抖半晌才停住。
這一切都被驚得目瞪口呆的王子君看在眼裡,嚇得他脊背冷汗一個勁地流。牙齒咯咯打顫。
看樣子,這個麻稈的箭既快又準,力道還大,自己根本就不能與之抗衡。
他心中暗暗後怕,幸虧他剛才及時放下了手中弓箭,否則他就會與唐一發一樣,被對手首先爆了頭。
歐陽驚雷轉身,滿心嫌惡地踢了唐一發屍體一腳,撿起那把逼住他的匕首,仔細觀瞧,他好像認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