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歡看向書桌上的鬨鐘,隱含著幾分想要離開的真誠期待道:“超時了。”
顧覽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內心真實所想,心裡暗笑了一聲,麵無表情道:“做完再走。”
俞歡稍微一遲疑,他便冷笑道:“你就這點毅力?”
俞歡咬咬牙,硬著頭皮又坐下來。
她其實還是不太會做那道題。
題目裡運用的知識點太多了,她學的那點東西和她所欠缺的知識相比,猶如大海裡的一顆針。
所以時間一到,她便立即坐不住了。
隻要現在走了,這道題怎麼做出來可就歸她說了算了。哪怕明日顧覽找她要結果,她也可以今天回去就搜出來。
現在被顧覽盯著,也不過是有氣無力的消磨時間,磨磨蹭蹭將題目給的條件抄了兩遍。
“怎麼不往下寫?”顧覽如索命的惡鬼般在她身後幽幽道,“不是已經給你講了兩遍了嗎?”
俞歡回頭看她,他也盯著俞歡看,眼睛裡儘是審視。
俞歡就被逼急了,將手裡的筆丟了出去,又急又惱又委屈道:“我就是做不出來怎麼辦嘛,我又沒有你那麼聰明。”
顧覽想說這題沒有那麼難,不需要多聰明,但是看那笨蛋自己做不出來題目還和他著急的樣子,又把話咽了下去。
“沒有那麼難……”他拿過她的練習冊,換了一個切入點給她講。
俞歡自己做的時候,稍微有一點卡殼,他就會重新給她講一遍。
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俞歡終於能夠熟練的做出那道題,在顧覽滿意的注視下,渾渾噩噩腳步虛浮的走出了他的房間,晚上做夢都是在做這道題。
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這是在折磨顧覽還是在折磨她自己?
每天晚上的半個小時,她再也沒有了激情和動力。
進去之前,要在門口猶豫好大一會,手舉起來又放下,就是不想敲那道門。
她的歎氣聲,都快把顧覽的房間給淹沒了。
顧覽拉開了門,明知故問:“怕什麼?進來啊。”
她雖然乖乖進去了,可眼睛裡立即沒了精氣神,隻剩下苦大仇深。
顧覽暗自看著,也不挑明,隻當是對之前的事的一點報複。
他教的那麼詳細,一道題翻來覆去的講,每個知識點的來龍去脈都要給她理清楚,半個小時,當然不夠用。
他無視了書桌上的鬨鐘,俞歡又不好直說,隻能暗示他。
一會是翻頁的時候手裡的筆不小心戳到了鬨鐘,一會是假裝無意識的發呆試圖讓顧覽好奇她在看什麼。
實在坐不住了,就在顧覽講題的時候,將鬨鐘拿到手上擺弄幾下,假裝做小動作,實際上是提醒他已經到時間了。
然而顧覽太木愣了,居然一點都想不到。
還沒有她聰明呢,俞歡泄氣,在心裡想著,要是她,她早就看出來了。
時間一天比一天長,從原先的半個小時,長到一個小時之多。
當然,每日這麼長時間的單獨相處,自然而然的越來越了解對方。
俞歡知道了顧覽每天回來都要在房間裡學習很久,一般要做作業,複習預習,以及做一張自己買的試卷。
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了,都有可能觸發多做一張試卷事件。
他房間收拾的很整齊,桌麵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衣櫃裡整齊排列著他的所有衣服……
這都是她學不下去時,偷摸鑽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