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嗎？”黎清寒微微抬起眼眸迎上了他的視線，語氣平靜的讓人意外，“或許吧！”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內心卻是一點都不平靜。
張祁靈深吸一口氣，“以前遇到這種事情你不會像現在這麼冷靜。你消失的那幾個月到底經曆了什麼？”
黎清寒彆過頭避開了張祁靈那略帶質問的目光。“經曆過什麼都不重要，我隻是不想你們受到無謂的傷害和帶給你們不必要的麻煩。”
張祁靈走到黎清寒身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歲歲，自我們相識以來，我拚了命的想融入你的世界，但你始終對我有所保留。在我心裡，我想的是不管是痛苦還是快樂，我們都會一起麵對。你說呢？”
黎清寒睜著她那清澈的眸子看著他，“小白，明明是你貪心，想要更多，你得到一點就想要再多一點，你”
“嗯，沒錯，我確實貪心。但於我而言，這世間萬物皆是浮雲，這一生我隻貪你，除了你，我何曾貪過什麼。”
他眼眸中帶著一抹哀傷，“歲歲，我隻有你了。”
黎清寒抿了抿嘴唇，最終抬起雙手捧著他的臉低下頭，將額頭抵上了張祁靈的額頭，藍金色的靈力貼著她的肌膚流轉
此刻，她將離開這幾個月的記憶和張祁靈共享
張祁靈則看著記憶中，她被無形的力量威脅著離開，她那個世界的天道讓她去那個世界初始的地方做那個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的執道者，她提出來帶自己一起，卻被駁回，祂放歲歲再回這裡是來斬因果、做了斷的。
記憶還未看完，張祁靈便掙脫開，看著黎清寒抿著嘴唇不說話，過了許久，他才覆上她留在自己臉上的手。
“歲歲，帶我一起走，你彆想丟下我，我十三歲便認識你，如今二十九歲了，你不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張祁靈語氣著急。
黎清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想將手拿回來，卻被他抓著抽不回來。
“小白，那個地方，祂不會允許的。而且你的一切都在這裡，那裡大概就是我往後的歸宿了”
歲歲，那我呢？我又該如何？”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
“你你或許會遇到更好的人，開啟屬於你的另一種幸福。”
“不會。”
他往前一湊，將自己埋進黎清寒懷中。
“我不接受，你必須帶我一起走，這是你早就答應了的。”張祁靈的聲音中帶著鼻音，“他們誰都可以沒有我，張家，我走了，他們再選一個就行，阿媽阿媽她有言澈陪著她”
“我隻有你啊。”張祁靈緊緊靠在黎清寒懷裡，好像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黎清寒輕輕的拍著張祁靈的後背，“我的記憶……你沒看完。還有，祂不會讓那個地方有除了執道者以外的人存在。”
張祁靈沉默了，然後緩緩抬起頭，“阿歲，你要是實在不能帶我，我也尊重你的選擇。不過”
“不過什麼？”
你離開之日，我長眠之時。”張祁靈半跪在黎清寒麵前和她對視著。
“你……威脅我？
“對啊，你都受彆人威脅，我威脅一下怎麼了？”他眼眶紅紅的看著黎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