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函夏如果要細數存留於世的老物件,隻有這一件魯班鎖勉強能算得上是神器。”驚弦從後麵端著幾個巨大的盆子,一一擺在飯桌上。而後指揮著諸人入座,連維列斯都給準備了一張專門的毛毯,一張龐大的桌子登時被圍了個滿滿當當。驚弦解下身上的皮圍裙,拎著一個酒壇子坐到嚴衝旁邊。“好好利用,張先生這是將你當做接班人對待了。”
嚴衝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所謂神器,默然將其收起。至於驚弦所說張先生將自己當做接班人他也隻能隨便聽聽。驚弦似乎也不在意他信或不信,隻是熱情的招待在座各位趕緊吃飯。好一通酒足飯飽之後,在外麵聲名顯赫的各位神隻靈異仙家尊者,全都滿足的歪在桌邊,對驚弦的手藝讚不絕口。
驚弦卻對他們的恭維顯得有些嗤之以鼻,直接沒好氣的讓他們全都滾蛋。先是維列斯訕笑著起身告辭,而後幾位仙家也扔下一堆帶來的野味,滿意的揚長而去。留下嚴衝和陶洮兩人,一個抱著小黑狗在消滅桌上的剩菜,一個在和羽蛇神閒聊。各種久遠的異域奇聞從羽蛇神這個當事人口中說出,聽得嚴衝心潮澎湃。驚弦卻顯得有些神情寂寥,似乎對羽蛇神所謂曾經輝煌的過往有些不屑。
“你們聊著,我出去轉轉。”驚弦看著陶洮把一根骨頭塞到那委屈的地獄犬口中,表情有些嫌棄。他伸手拿下牆上的外套,起身準備出門。“要是想走的話,記得把門給我關好。”
“青兕大人,還請稍等。”嚴衝似乎在等著這一刻,他笑眯眯的起身開口叫住驚弦。同時陶洮也停下了喂狗和喂自己的手,眼神犀利的盯著驚弦。隻有羽蛇神還沒反應過來,擺著大腦袋看看嚴衝,又看看停在門前的驚弦,似乎搞不明白為何前一秒還其樂融融的在一個鍋裡撈肉吃,下一刻就是這副劍拔弩張的模樣。“您應該有些事沒告訴我?”
“難怪張先生選你來接手。就憑著你這謹慎多疑的風格,你能活一萬年。”驚弦感應到自己被嚴衝和陶洮兩人鎖定,慢慢的抬手轉過身來。他的臉上依然笑意盎然,夾雜著幾分感慨。“我確實知道一些你不了解的事,但是想必張先生也和你說了,時間未到。”
“果然又是這一句。”嚴衝表情有些憤懣,他落寞的召出靈武,細細打量半晌,而後任由它悄悄消散。“既要我做事,又什麼都不說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我也覺得不合適,但是這些不是我能決定的。”驚弦兩手一攤,神情似乎有些無奈,但細細看去,卻又有些幸災樂禍。“你知道的,人老難免固執。我曾經勸過張老頭不要這麼陰暗,行事不要這麼陰詭,那麼老謀深算,但他不聽啊”
“那你介意把知道的告訴我嗎?”嚴衝依然鍥而不舍的盯著驚弦,似乎今天打算不問出些什麼就不罷休。不知是不是由於心緒波動太大,他的身周竟然隱隱出現靈覺劍影,背上赤霄也發出陣陣嗡鳴。“既然你可以知道,那我這個當事人為何隻能被蒙在鼓裡?”
“完球,從張先生那裡得不到答案,就來拿捏我這軟柿子了。”驚弦看著嚴衝手裡一上一下的魯班鎖,不由有些忌憚。這玩意對於靈獸來說是鎮妖塔也不為過,隻要被收進去,生死不由自主,全在持有者一念之間。他苦笑著示意嚴衝不要激動,自己緩緩重新坐到桌邊。“張先生現在似乎懷疑一切,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那麼大疑心。所以具體在計劃什麼,隻有他自己最多再加上麒麟大尊兩人知道。”
“但他曾和我說,要為函夏靈異培養一個兜底的人。會慢慢將他所執掌的一切全都交給他。”驚弦的語氣有些沉重,目光深沉的看著嚴衝。“他的修煉法,他的帝劍,他的所有似乎他已經預見自己和函夏靈獸,會在某天迎來覆滅,所以這個兜底的人要肩負起善後的責任。”
“兜底?讓我來善後?”嚴衝是真的被驚弦拋出的信息震撼到,一時有些無法接受。他連現在靈獸的現狀都不知道,有多少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兜底?他何德何能啊“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他又告訴你乾嘛?”
“他說這話的時候,你還沒出生。”驚弦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語氣多少有些不耐煩。“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他叮囑我到時候要幫助這個兜底的人。畢竟那時候我雖然覺醒了,依然還認為自己是人類來著但是如果是你,我倒要考慮一下這份久遠的口頭約定,多少年沒人敢這麼逼問我了!”
嚴衝看著他的神色,難得的有些赧然。自己剛剛吃過人家的飯,就這麼逼問彆人確實有些過分。他一時間不知該不該道歉,驚弦卻已經趁著他出神的時候摔門而去,遠遠隻傳來一個聲音。
“附贈你一個消息,玉門城外,銜蟬有難!哈哈哈哈哈,這些事是你該做的”
嚴衝神色一變,追出門去卻已經不見了人影。他臉色沉重的看向陶洮,一時有些茫然。為啥這些人總能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難道靈獸之間有什麼特殊的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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