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兩家人一起出遊,半路被綁匪劫持,她的母親和陸斯衡的父親不幸遇難,而她的父親許承腦部重傷成了植物人,至今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
一直是陸家負擔了所有的醫藥費。
就算她成為醫生,乾一輩子,都還不清。
所以當陸斯衡酒後第一次向她提出需求時,她無法拒絕。
陸斯衡不勉強:“想要了,和我說。”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第一醫院的停車場,熄火。
看著許在匆匆忙忙跑進急診大樓,正準備下車,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來電顯示【劉女士】。
陸斯衡迅速接通。
電話那頭沒有寒暄,直言道:“城東出了重大交通事故,有十幾名重傷病員送往第一醫院。你組織人手全力搶救,不容有失。”
不等他回答,電話被掛斷。
……
許在趕到見習醫生更衣間時,大家已經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唯獨給她發消息的楊文俊還在等她。
楊文俊小跑到她麵前,把更衣箱的鑰匙和胸牌交給她:“許在,大家都去會議廳集合了。第一天院長要致辭。”
許在小聲謝謝。
放了雙肩包,換上白大褂,對著不大的鏡子挽起長發,彆上胸牌。
【北大醫學院見習醫生——許在。】
整裝完畢,許在掃了圈四周,問道:“程晨呢?怎麼沒等我。”
她們倆同班同寢室,關係特彆好。
醫院見習又是與楊文俊三人一組,沒見到她人,許在很奇怪。
楊文俊為難地撓撓頭皮:“她沒來,手機也聯係不上。”
許在正要說什麼,醫院廣播突然響起——
【請各部門注意,沒有任務的醫務人員速往急診大廳待命。重複一遍,沒有任務的所有醫務人員速往急診大廳待命。】
許在沒想到見習一天會碰上如此緊急殘酷的場麵。
急診大樓外救護車的藍色警報燈連成一條燈帶。
平板擔架源源不斷地推入搶救室。
很快,大廳走廊擠滿了傷員家屬、醫生護士和警察。
許在楊文俊和另一名女同學跟著急診值班的醫生,接診一位斷肢傷員。
搶救室內。
救護車隨車醫生報告道:“傷者男性30歲左右,車禍頭部撞擊傷,左下肢斷離。”
他說話的同時,急診值班醫生指揮在場工作人員將傷者從擔架搬上搶救床。
“你過來,把腿拿好。”
隨車醫生順手抓著了人。
體重一百六十斤成年男性小腿差不多在二十斤左右,加上保存斷肢的冰塊,雖然隻是簡單用塑料袋裝著,但總重量將近三十斤。
被這麼一扔,許在差點沒站住。
隨之涼意透過薄薄的塑料袋將她的手指凍僵。
“1、2、3,搬!撤掉固定。”
“先生,我是醫生,能回答問題嗎?”
傷者含糊地應了聲。
急診醫生用手電筒檢查了一下他的瞳孔,有對光反應。
“病人昏迷指數8,剪開衣服,再開一條靜脈通道……”
“通知骨科、顯微鏡外科、創傷外科和手術室,準備斷肢再植手術。”
護士剛記下,搶救室外又有重傷員被送來。
急診醫生邊換手套邊和他們仨交代:“你們三個看好病人,等會會有手術室的護士來接人,把病人和斷肢安全無誤地送到手術室。”
人離開後,楊文俊從許在手裡接過斷肢:“我來抱一會,你的手該凍僵了吧。”
許在動了動紅彤彤的手指,僵得無法握拳,嘴上卻說著:“沒事……”
話沒說完,一道刺耳的儀器警報聲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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