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東的廣袤大地上,有一位聲名顯赫的縉紳傅氏。此人年逾花甲,已過耳順之年。然而,命運似乎對他格外眷顧,在其晚年之時,賜予了他一個兒子,取名為傅廉。這傅廉自幼便展現出超乎常人的聰慧,本應是傅氏家族的希望之光。
可令人扼腕歎息的是,傅廉天生存在生理缺陷,其性器官發育不全。待到他年滿十七歲,那隱秘之處竟仍如蠶兒般細小。這一特殊狀況猶如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在遠近鄰裡間傳播開來。眾人皆知傅家公子的這一隱疾,以至於沒有任何人家願意將自家女兒許配與他。傅氏為此憂心忡忡,日夜愁眉不展,唉聲歎氣。他深知家族的延續麵臨著巨大的危機,卻又苦無良策,隻能在無儘的憂慮中煎熬。
傅廉師從一位飽學之士讀書求學。某一日,老師因突發要事不得不暫時離開。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熱鬨非凡的耍猴戲的聲響。傅廉那年輕好奇的心瞬間被吸引過去,他丟下書本,直奔門外,沉醉在那精彩的猴戲表演中,全然忘卻了學業。
當他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老師即將歸來,心中頓時被恐懼所占據。他深知自己的行為必將招致老師的嚴厲斥責,慌亂之中,傅廉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逃離此地。
他一路奔逃,離家已有數裡之遙。就在此時,前方出現了一道獨特的風景。隻見一位身著素雅衣裳的美麗女郎,在其身旁,緊跟著一個伶俐乖巧的小婢女。女郎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和優雅的步伐,令人不禁為之側目。傅廉加快腳步,從她們身旁匆匆掠過。
就在這一瞬間,女郎不經意地回首一望。那驚鴻一瞥,仿佛時間都為之停滯。她的容顏堪稱傾國傾城,妖冶豔麗得讓人窒息。她蓮步輕移,步態緩慢而優雅。傅廉急切地超過她們之後,女郎轉過頭來,對身旁的婢女說道:“你去問問那位郎君,是不是正打算前往巧娘那裡?”婢女聽聞,當即遵照吩咐,高聲呼喊詢問。傅廉滿心狐疑,不知這究竟是何意。
女郎見狀,微笑著說道:“倘若您正要前往巧娘家,我這裡有一封書信,煩請順路幫我送至她家。我的母親此刻在家,定會對您的幫助深表感激,熱情款待。”傅廉本就如無根浮萍,漂泊無定,沒有明確的目的地。聽到女郎這番請求,他心想,即便要漂洋過海,也在所不惜,於是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
女郎隨即取出精心準備的書信,遞與婢女,婢女又轉而將其交到傅廉手中。傅廉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女郎的姓名以及住處所在。女郎輕聲答道:“小女子姓華,居住在秦女村,從這裡往北走,大約三四裡的路程便可抵達。”傅廉接過書信後,登上一艘小船,朝著女郎所指的方向出發。
當他終於到達瓊州城北時,夕陽的餘暉已漸漸消散,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傅廉向周圍的路人打聽秦女村的具體位置,然而問遍眾人,竟無一人知曉。他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北前行了四五裡。此時,夜空中繁星閃爍,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道路兩旁繁茂的芳草在月光下搖曳生姿,如夢如幻,卻也讓人心生迷茫。這空曠的荒野中,連一家可供歇腳的旅店都尋覓不到,傅廉陷入了深深的窘迫之中。
忽然,他瞥見道路一側有一座古老的墳墓。傅廉心想,或許可以在這墳旁暫且棲身。但一想到這荒郊野外,常有虎狼出沒,他又心生恐懼,渾身顫抖。無奈之下,傅廉發揮出自己敏捷的身手,如同猴子般迅速攀爬上一棵大樹。他在高高的樹枝上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蹲踞其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夜風中,鬆濤發出“簌簌”的聲響,猶如低沉的嗚咽。草叢中的夜蟲也開始了它們悲涼的吟唱,交織成一首哀怨的交響曲。傅廉身處這寂靜而又神秘的氛圍中,內心忐忑不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懊悔自己當初的衝動決定,那份悔恨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炙烤著他的心靈。
就在這時,傅廉忽然聽到下方傳來隱隱約約的人聲。他壯著膽子,低頭俯瞰。隻見在朦朧的月色下,一個庭院的輪廓清晰地展現在眼前。一位風姿綽約的美麗女子正悠然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她的身旁,兩個婢女手持著繪有精美圖案的燭台,靜靜地分立兩側。
這位麗人微微側首,對著左邊的婢女說道:“今夜的月色如此潔白,繁星也顯得格外稀疏。華姑贈予的團茶,正適合煮上一盞,讓我們一同品味,儘情享受這寧靜美好的夜晚。”傅廉聽到這聲音,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瞬間被恐懼所籠罩。他下意識地認為,自己遇到了鬼魅。刹那間,他全身的毛發都豎立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驚動了下方的未知存在。
然而,就在這緊張的時刻,其中一個婢女忽然抬起頭來,目光正好與傅廉對視。她驚訝地大聲呼喊:“樹上有人!”那坐在石頭上的女子聽聞,猶如受驚的小鹿,猛地站起身來,臉上滿是驚訝與憤怒。她嬌聲嗬斥道:“究竟是哪裡來的大膽之徒,竟敢在這深夜偷偷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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