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娘抹了把眼淚,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起了經過。
“我離開觀海閣後,就直接來到了晚香院,路上差不多花費了一盞茶的時間。等我到這兒的時候,看到門窗都關著,我拍門沒反應,心裡不免有些擔憂,便讓人叫來石叔和阿平。他們兩人幫忙強行撞開房門,結果就看到……就看到阿雪上吊了!”
說到這兒,她忍不住再次嗚咽出聲。
楚望山讓她彆哭了,他很不解:“明明阿雪離開觀海閣的時候人還好好的,她還說要拿化作給蕭六郎鑒賞,心情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為何會突然想不開?難道是她在回晚香院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菱娘含著淚搖頭,哽咽道:“我也不知道。”
楚望山暫且壓下心頭疑惑,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女兒的安危。
他看向蕭妄,關切追問:“不知阿雪現在如何?可有大礙?”
蕭妄道:“從脈象來看,馥雪娘子暫無性命之危,至於她為何醒不過來,還得請朝二娘來給她仔細地看一看。“
楚望山立刻讓阿平去依雲山房把朝露請過來。
燕辭晚走到窗邊看了眼,見窗戶內側插上了木栓,從外麵是拉不開了,隨後她又去觀察房門。
門後的插栓已經斷裂,看上去確實是從被人從外麵暴力撞開的。
黃葉飛也過來了,他想進入臥房,卻被石叔給攔住了。
石叔用他那粗啞的聲音說道:“這兒我家女郎的閨房,外男不可擅入。”
黃葉飛立刻指著屋內的蕭妄質問道:“他也是外男,為何他能進得,我卻進不得?”
石叔不疾不徐地解釋道:“蕭六郎是主君請來給女郎看病的,他算是大夫,與普通外男並不一樣。”
黃葉飛冷笑:“你以為我是聾子嗎?方才我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蕭六郎根本就不懂醫術,你們還得去請彆人來給阿雪看病,你們就是故意區彆對待!”
屋內的楚望山聽到了二人的爭執,他本就因為女兒尋短見一事而心緒不寧,此刻見到黃葉飛胡攪蠻纏,就越發煩躁不安。
他在菱娘的攙扶下走出門,衝外麵的黃葉飛說道。
“阿雪剛剛脫險,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時候,阿飛你不要在此鬨騰,你若想要見阿雪,可以等以後阿雪痊愈了再來。”
黃葉飛不肯走,他用力推開擋在麵前的石叔,上前一步大聲說道:“莊主,我是真的很關心阿雪,請你讓我進去看看她吧!”
楚望山沉下臉:“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阿雪需要靜養,你若真的關心她,就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她,請你離開!”
他雖年歲已高,且還生著病,看起來精力不濟的模樣,但此刻板起臉麵色陰沉得模樣,一股身居高位的氣勢陡然而生。
黃葉飛被他充滿壓迫感的陰沉目光看得心頭發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他不敢再放肆,卻也沒有就此退卻。
“莊主,想必你能看得出來,我對阿雪是真心喜歡,望你能看在家父曾為你賣命的情分上,成全我與阿雪。”
楚望山定定地注視著他,目光比外麵的冰雪還要寒冷。
黃葉飛把心一橫,直接就跪了下去。
“莊主,求你答應我的求親吧,我會好好照顧阿雪一生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