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食物都已經檢查過了,隻有這裡麵查出了毒性。”朝露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端起個空碗。“初步來看應該是附子,其毒性極強,短時間內便可取人性命,但不知為何,這碗裡殘留的附子毒性較為微弱,也正因為如此,馥雪才沒有被毒死,而隻是陷入昏迷。”
燕辭晚接過碗看了看,發現碗底還殘留著一點兒湯渣。
她湊近仔細嗅聞,這是羊肉湯!
她立刻看向菱娘,問道:“這羊肉湯不是你端給馥雪的嗎?”
菱娘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隻空碗,喃喃自語:“羊肉湯是我親眼看著廚娘從大鍋裡舀出來的,怎麼可能會有毒?”
楚望山皺眉說道:“菱娘是阿雪的親娘,她絕不可能毒害自己的女兒,定然是有人在羊肉湯裡下毒,借此嫁禍給菱娘。”
燕辭晚也覺得不大可能是菱娘,當時那麼多人看著菱娘親手把羊肉湯端到馥雪麵前,菱娘還勸馥雪多吃些,一旦馥雪中毒,大家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菱娘,但凡有點腦子的凶手都不至於這麼蠢。
菱娘失魂落魄地走到床邊,撲到女兒的身上,泣不成聲。
“老天爺啊,我都乾了些什麼?我竟然把下了毒的羊肉湯送到了阿雪麵前,我親手毒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看她那副悔恨不已的模樣,倘若馥雪真有個三長兩短,隻怕她也活不下去。
楚望山問道:“我家阿雪可還有救?”
朝露如實回答:“附子之毒並無解藥,我目前隻能護住她的心脈不被毒性侵蝕,至於她能否醒過來,就得看她自己的意誌力了。”
換言之,馥雪能否醒來,全看天意。
楚望山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很不好看,他不願接受這個現實,他甚至開始懷疑朝露的醫術,畢竟她看起來太年輕了,肯定沒有多少行醫的經驗,她說的話未必能可靠,最好還是另外再找個厲害的大夫給馥雪看看。
可目前大雪封山,他們無法離開山莊,楚望山隻能暫且忍耐。
他對朝露說道:“隻要能救我家阿雪,山莊內的藥材你儘可隨意使用。”
朝露應道:“我會儘力而為的。”
此時蕭妄忽然出聲:“我記得菱娘子不僅給馥雪娘子送了羊肉湯,還給阿辭也送了一碗羊肉湯。”
這話提醒了燕辭晚,她立刻問道:“菱娘子,你端羊肉湯給我們的時候,是事先就想好了如何分配嗎?”
菱娘看起來被打擊得不輕,以至於神智都有些恍惚。
直到楚望山又喚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哽咽著回答道。
“沒有,當時廚娘正在分羊肉湯,我隨便端走了兩碗,兩碗羊肉湯沒有任何分彆,無需特意分配。”
燕辭晚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今日暖寒會上眾人食用的羊肉湯出自一鍋,如果廚娘在煮湯時就放進了附子,那麼中毒的就不會隻有馥雪一個人。
凶手唯一的下手機會,就是菱娘端著羊肉湯走到馥雪身邊的路上,可那時候菱娘端著的托盤裡麵放著兩碗一模一樣的羊肉湯,凶手如何能確保加了附子的那碗羊肉湯能被精準地送到馥雪手裡?
亦或許,其實兩碗羊肉湯裡都有毒?!
燕辭晚立刻對楚望山說道。
“我要再去一趟觀海閣!”
楚望山問道:“你可有什麼發現?”
“我確實有個猜測,需要去觀海閣驗證一番,方能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