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陳極能感覺到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自己的臉,耳朵凍的生疼,身體在什麼東西上麵不停顛簸著。
但他動不了,也睜不開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的臉忽然疼了一下,有人拍了拍他。
呼!
陳極猛地蘇醒過來!
他一把抓住那隻伸到他臉上的手,瞬間感覺到這隻手無比粗糙,上麵布滿凍瘡和老繭。
“哎哎,乾什麼?犯癔症了?”
這隻手的主人嚷道。
那是一名四十歲上下的男子,穿了身皮襖,布滿皺紋的眼睛陰陰地盯著陳極。
“你小子沒死啊?”
陳極沒有吭聲。
他放開手,立刻環顧了一圈四周。
剛好對上許三道惺忪睜開的眼。
但
陳極皺眉看著許三道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發現兩人都穿著灰撲撲的舊棉服。
而且坐在一座拖拉機的後鬥上。
皮襖中年男罵罵咧咧地坐回了原位。
一旁的許三道,被冷風一下吹的清醒,此刻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慢慢挪到陳極身旁。
“進域了。”他輕聲說道。
陳極點點頭,之前腦海中的聲音已經被他烙印在了心底。
【在沱沱山煤礦裡找到五塊廢料,並活到最後】
拖拉機正喘著粗氣地在山路上爬行,不知道要將他們運往哪裡。
除他們之外,拖鬥裡坐了十幾個男人,年齡各異,神情不一。
有人一臉麻木,有人神色謹慎,還有人小心地觀望著周圍的環境。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的腳邊都堆著蛇皮的塑料袋,裡麵裝著鋪蓋。陳極二人也有。
陳極微不可察地摸了摸蛇皮袋子,摸到了自己登山包的輪廓。
小猴和鋼筆均在其中。
“這些人不是入域者。”許三道在陳極耳邊低語道:“都是來礦裡挖煤的。”
“我們也是。”
他聽到了皮襖男在和彆人說話。
“這次的域,隻有我們兩個人?”陳極心裡揚起一陣不安。
“應該是的。等會兒進了礦看看。”許三道點點頭。
陳極立刻轉過頭,語氣很複雜:“所以這次域,到底是什麼難度?”
許三道不說話了,麵色緊繃。
沱沱山的域是被他們強行打開的,很有可能,這次域裡就他們兩個人。
但會跟著許三道的進度,變成第九次域的難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