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一刻。”薑與臉色不悅。
“我申時三刻才結束講課,下課之後才接到通知。”宋司搖語氣平靜。
從申時三刻到此時,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下了課就過來的,並沒有任何的耽擱。
薑與語氣嚴肅,端著大家長的架子,直視著宋司搖,“宋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為難你?”
“一個時辰以前的決定,為何我申時三刻才接到通知,負責通知消息的人是誰?”宋司搖態度強硬。
薑與不直接回答,轉移話題,“宋先生,我們都知道你身份高貴,立了大功,受不得一點委屈,但是書院這麼多先生,負責通知消息的人一時忙不過來,有疏漏是很正常的事,你難道要揪著他們的失誤不放?”
“不是你先揪著我不放的?”宋司搖反問。
薑與死死盯著宋司搖,一字不語。
殿內數十人,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整個大殿都籠罩在壓抑的氣氛中,一邊是薑與,這個一直壓在他們頭頂的大山,另一邊是宋司搖,當紅的公主,他們誰也得罪不起,隻有窩著,憋著。縮著,誰也不得罪。
薑與在釋放她的氣場,企圖用氣勢震懾住宋司搖。
她非常擅長用這種方式,屢試不爽,隻要她不說話,沒人敢說話。
可是,她這些招數在宋司搖麵前毫無用處。
宋司搖道,“薑先生,你不僅揪著活人不放,連已經去世的人都不放過啊。”
薑與聞言,怒火瞬間被點燃,“宋先生,請注意你措辭!我希望你重新組織你的語言!汙蔑彆人的人格,不是一個教書育人的人應該有的道德品質!”
她這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強烈譴責了宋司搖,指責宋司搖人品不行。
立德先立身,育人先育己。
一個人若是自己的德行都不好,哪裡有資格教彆人?
隨著她聲音落下,在場人的目光都落在宋司搖身上。
薑與是書院,乃至整個大周的才女,在這之前,隻要她有心辯論,還沒人能贏過她。
宋司搖又該如何應對呢?
“薑先生,你手上拿的是梓縣縣誌,是譚棋雲先生編著的,譚棋雲先生已於四年前去世了。”宋司搖眉目冷厲。
薑與臉色微變,她沒有想到譚棋雲已經去世了。
不過瞬息之間,她的臉色就恢複如常。
“我是對事不對人,就算譚棋雲先生已經去世了,但他編著的這書有問題,我發現了難道不能指出來嗎?”
“譚先生編著的這本書沒有問題。”宋司搖語氣加重。
薑與看著宋司搖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她怒極反笑,“宋先生,去歲書院招考,你可是第一名,連這樣的基本常識都沒有嗎?”
她諷刺完,又故作寬容大度,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這也不怪你,畢竟你沒有去過梓山,不了解當地的情況,隻是通過彆人寫的書籍去了解,這就相當於紙上談兵,都是空的。”
“薑與,你才是在真正的誤人子弟!”
宋司搖語氣冷漠,拿過身旁洛先生手中的書,大聲對所有人說,“譚先生編著此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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